第十二章 十方桃園(1 / 2)

城門守衛自然認得太史局禦史中承趙義泓,無非就是幾句奉承之言,趙義泓向來對溜須拍馬之輩嗤之以鼻,倒也不惱,任由城門守衛嘰嘰喳喳,之後,便親自牽著馬車,駛入城中。

大街上熱鬧非凡,吆喝聲不斷,有人肆意揮灑筆墨,留下不朽名句,有人迎來送往,忙的不亦樂乎,小攤中擺著的精美物品,不時有人挑來揀去,熱氣騰騰的霧氣之中,新鮮麵條出爐,不時有官兵巡邏而過,手中拿著畫像,在尋找著什麼人。

馬車停在一處酒樓下,趙義泓扶著張懷瑾走下馬車,步入酒樓,酒樓中推杯換盞,有人吟詩作對,有人碰杯不止,向同桌的人吹噓自己的事跡,更有盡興者,手持劍刃,當場舞劍,引來一陣喝彩。

張懷瑾身體雖然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但元氣受損,此刻沒有力氣,腳步有些虛浮,一口氣吃了三碗麵,半躺在椅子上,雙手撫摸著肚子,一臉滿足的表情。

“陛下要殺天下武姓的女子。”旁邊一個男子嘀咕道。

“聽說,陛下得到一則密讖,上麵寫道,唐中弱,有女伐王,陛下這才大開殺戒。”同桌的另一人解釋道。

“也不知陛下怎麼想的,竟如此害怕一個女子?”

“噓-----,噤聲!”同卓的那名男子趕忙勸道。

妄議帝王,可是死罪!

兩人的言語都落在趙義泓的耳中,趙義泓沒有在意,這種事聽過就算,至於真相結果如何,不關他的事,太史局也從不管職責之外的事,這是太史局建立之初與朝中那位的約定。

酒足飯飽後,師徒兩人準備回到桃園,街上卻有一人痛哭流涕,將自己寫在紙上的詩文撒的到處都是,滿嘴考官無才無德,真庸人也,不識真名士,落榜的才子年年都有,可這位卻極為不服,滿朝文武,除了金鑾殿的哪位,朝中大臣基本被他罵了個遍。

圍觀眾人唏噓不已,紛紛感歎,原本名震長安的才子,為何一次科舉像換了個人,性情大變,那人拿起筆,脫掉鞋子,在自己左腳腳底寫上狀元二字,又在右腳腳底寫上榜眼二字,隨後種種踏向地麵,將手中筆墨灑向圍觀的眾人,狂笑不止。

“來!都讓我看看,誰是狀元,誰是探花。”男子撲向圍觀的眾人,抓住衣領,仔細端詳一番,否認道:“你不是!”,隨後又看向另一人,來來回回幾十人,男子逐漸有些煩躁,“狀元到底在哪?”。

“這由不得你撒潑。”巡邏至此的士兵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當初,陛下,誇我的詩文是神仙之作。”男子得意洋洋。

還沒等他說玩,男子已經被繩子捆住,巡邏士兵將男子放在馬背上,牽著馬走向大牢,上麵交代了,此事交由大理寺親自審理。

好好的才子,考試時卻突然性情大變,不停辱罵眾人,此人在長安城成名已久,陛下曾拿著它的詩詞,感慨道:“真乃神仙之作。”,陛下得知此事後,深感意外,令大理寺徹查此事,不可動刑,好生對待。

趙義泓打開桃園的門,滿園桃花鮮豔依舊,按常理來說,初秋時節,桃花應早已落去,外人不得而知的是,這方桃園是趙義泓的道場,滿園桃花則是他的心境顯化,桃花生長又落下,全憑心情而定。

幾隻小鹿快步跑來,用頭不停蹭張懷瑾胸口,張懷瑾撫摸這它們的頭,離開桃園去往洛陽,已經一月有餘了,許久未見主人,此刻顯得極為興奮。

桃園房屋外的桌子,鋪滿了一層灰,打開房間的門,灰塵撲麵而來,趙義泓輕咳幾聲,簡單收拾完房間後,取出一些藥材熬藥,為張懷瑾補身體。

張懷瑾隨手摘下幾朵桃花,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小時候,也是個普通人,也羨慕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不過羨慕歸羨慕,當時,能吃上一口飽飯,就是天大的幸事了。如今靈台碎裂,一身境界化為虛無,又變回了普通人,不過這次他身邊有師父,不用再為了一口飯擔驚受怕。

槐樹下,張懷瑾半躺著,頭枕在雙手上,望著湖泊,說來也奇怪,十裏桃園就這一顆槐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長出來的,平靜的湖麵被打破,一條蛟龍破水而出,半空中化為人形落在張懷瑾身前。

走了一月有餘,這小子倒吃胖了,氣血充盈,呼吸有力,看來沒遇到什麼太危險的事,被張懷瑾稱為“蛟叔”的男人正要開口,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張懷瑾體魄比走時要強了,他想看看張懷瑾如今境界有沒有什麼突破,神識探出,張懷瑾全身雖有靈力流動,可感受不到一絲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