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臥室門,裏頭卻闃無一人,洪興看見床頭留了一張便條,翎翎的字跡:“我得出去幹活了,你好好睡,晚安!如果明早起床時候,我都還沒回來的話,你直接把門關好就上學去吧。”洪興覺得有點失落,心腔中似乎憋了一股酸酸的悶氣,他躺到床榻上,輾轉反複,難以入眠。
翎翎的床榻上充盈著女味芬芳,令洪興沉浸在一種溫柔的陶醉中,但一想到她現在可能正跟別的男人幹著自己昨夜跟馨怡姐所做的那樣事情,體內就不禁焦熱難當。洪興好幾次想抓起床頭的電話打翎翎的手機,但又忍住了,畢竟如果對方真的是正在從事著皮肉營生的話,自己的行為就無異於斷人財路搞到大家都很不爽。
洪興改成打給馨怡,不過對方的手機已關。昨夜沒怎麼休息好,所以今天一下班回到家她便睡了。馨怡獨自來這區打工租房住,並未裝固定電話。洪興想到了家裏有裝固定電話的穎歌,她是本地人,父母於一次意外中離世,跟剛從學堂畢業分配到工作崗位不久的姐姐相依為命。
姐姐挺不希望妹妹輟學打工的,不過穎歌深知單單靠姐姐這麼一個新入行菜鳥的小小工資要支撐起整個家並不容易,所以死活也要出來賺點微薪薄酬回去略為幫補家計。拗不過妹妹,隻好由得她了,姐姐工作得很拚命,奮不顧身,老希望可以在自己那行業裏早點混出頭,掙多些錢,讓穎歌不必再那麼辛苦能過上舒適的日子。
電話裏傳來穎歌嬌滴滴而略帶幾分慵懶的嗓音:“喂,請問找哪位?”
洪興答道:“找我的好老婆。”
聽出是洪興聲音,穎歌心花頓放,紅著小臉蛋兒,顫顫地輕吟了一句:“老公!”
“怎麼叫得怎麼小聲呢,是不是不想老公啊?”洪興故意逗她道。
今天洪興突然請假沒回“六道酒館”,穎歌心裏特別掛念,現在聽他這麼一說,語調都急了:“不是啊,不是啊,因為姐姐在家,太大聲怕她聽見。”
洪興:“姐姐正在你身邊嗎?”
穎歌:“我躺在床,她洗澡去了。”她倆姐妹從小到大都是同一個臥室,同一張雙層床,穎歌睡上鋪。她們家兩室一廳,父母出事後那主臥房一直沒人睡。姐姐隻把自己的電腦搬了過去,如果需要深夜在家加班加點的話,她就在那邊幹活兒,不影響妹妹睡眠。
洪興:“既然姐姐在浴室,你大聲點她也聽不到的。”穎歌一聽,想想也對,浴室距離她們臥室還有一點兒距離,而且臥室門和浴室門都關著,姐姐身處噴淋頭的嘩嘩水聲中,又怎麼可能聽見自己說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