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方烈,最多就是能夠出一口氣。抓了方烈,最多就是能逼出一點寶物。
可是相比巨大的風險,這點收獲簡直太小了。
修真世家,最看重的不就是傳承嗎?要是連傳承都斷了,那就是得到再多的寶物又能有什麼用啊?
況且,八百世家傳承悠久,誰都有些家底,真心不至於用家族的未來去冒險。
就在方烈祖師堂內大發神威,挑釁周家甚至周正清本人的時候。
其實在某個秘境內,四位令主圍坐在一起,也正關注著那裏的情況呢!
當看到方烈把周宏劍扒光衣服吊在祖師堂門外的時候,周正清的虛影頓時搖晃起來,他忍不住便大吼道:“方烈小兒,欺人太甚啊!”
與此同時,他數次起身,然後又坐下,分明就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挽救自己的玄孫子。
幸好這時候墨門門主墨千尋提醒他道:“你隻要敢去,他就敢殺!而我,就敢坐視不理!”
“掌門!”周正清聞言,頓時悲憤欲絕的道:“難道你就讓我看著宏劍受此奇恥大辱?”
“那又有什麼辦法?”墨千尋淡淡的道:“我們誰都無能為力,隻能幹看著!現在的他,正在行使仁字令主的大權,就連我過去,都一樣要低頭!”
“可,可是我們難道就任憑這個小賤種為禍宗門嗎?”周正清怒吼道。
“說起為禍宗門!”墨千尋忽然麵色一冷,陰森森的道:“我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師弟!方烈剛才所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哪知道是不是?就算是,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周正清有些心虛的道。
“有沒有關係,你我心裏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墨千尋罕見的大聲訓斥道:“不管怎麼說,方烈也是世家嫡傳,而且還是忠烈遺孤。結果白白為宗門幹了十年礦奴的活,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福利!這似乎也太黑了點吧?”
“這個~”周正清無奈的解釋道:“師兄您也知道,我對下麵的事情不太清楚。或許有個害群之馬,可我也親手斃殺了,還要我怎麼樣?”
“哼,我能拿你怎麼樣?我們是千年的師兄弟,過命的交情,就算你再不對,我也不能對你怎樣?”墨千尋沉聲道:“但是,方烈可就不一樣了。你們對他這麼狠,也難怪他會下手如此狠辣!堂堂一個林家,竟然就這麼絕了!師弟啊,你自己說,對得起林家嗎?”
“我也沒想到方烈會這麼狠毒啊!”周正清惱火的道。
“哼,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你的後世子孫,結下了這麼大的仇怨,人家如此羞辱宏劍,也算是事出有因。”墨千尋道:“反正這事,我是不管的!也管不了!”
“另外!”墨千尋忽然眼睛一眯,淡淡的道:“最近宗門要嚴查腐敗,再有周扒皮那樣的家夥出現,我就讓方烈去處置他!”
三位令主一聽,立刻就知道,墨千尋是動了震怒。
這也難怪,無論是誰聽了方烈的遭遇,都會忍不住生氣的。
事實上,就連周正清自己,也在暗罵手下人太黑了。克扣靈石可以,至少也有個限度吧?一塊都不給人家留,也難怪人家會這麼發狠了。
幾個人都馬上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就趕緊讓下麵的人收斂一下,至少最近不能頂風作案,真要是被抓住把柄,那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隨後,墨千尋對周正清警告道:“師弟最近一些時間,還是閉關苦修的好,盡量不要出來,更不要多管俗世。尤其是方烈,我真心不希望再看見他殺人了!墨門雖然人多,可這麼個死法,也受不了啊!”
周正清知道這是掌門對他的懲處,雖然輕微的幾乎看不出來,但卻很丟麵子。他都幾百年沒有被師兄處罰了呀。
可是人家是掌門,說出來就是命令,周正清也隻能無奈答應。
同時,周正清心裏可就別提多憋屈了,自己的忠犬被滅了滿門,最最疼愛的玄孫子更是被裸吊示眾。而他不僅不能報仇,反而還要領受責罰,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看到周正清答應,墨千尋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長歎一聲,道:“沒想到我治下的墨門竟然還有如此黑暗的一麵,今天要不是方烈說出來,我恐怕到底都還被瞞在鼓裏。至少在這一方麵,我是要感謝方烈的!”
周正清聞言,頓時就感覺心驚肉跳,他急忙緊張的問道:“師兄,您不會是對方烈動了愛才的心思吧?您可要想清楚,這小子要是一飛衝天,那就會正式繼任仁字令主,到時候他就是您的頂頭上司啦!您怎麼能容忍一個小屁孩騎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