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輕時代的每一個夏天,伴隨著短暫的蟬鳴,離別,總是匆忙來,然後匆忙去。
不過此刻,早已經得到了學校保研資格的李硯,卻沒有什麼心思去感傷。
雖然他也畢業了,同窗四年的夥伴自此以後各奔前程。但他作為樂隊僅存的一位成員,不得不應學生會的邀請,辛苦排練了一個整天,在畢業典禮上完成了吉他彈唱的個人表演。
說是僅存,是因為其他三位均在外地,因一些特殊原因無法返校。
不過作為一個從小就將吉他玩兒得通透的人,李硯的水平那是經過大學四年無數聽眾考驗的,哪怕隻有他自己一人,也仍然獲得了全場最熱烈的掌聲。
當然,不排除李硯的另外一個先天優勢——他長了一副明星臉,從小到大因此而收到了不知多少的情書,這在別人看來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他卻因此而不厭其煩。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臉上就很少再出現笑容,這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麵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也確實為他避免了不少麻煩。
“硯子,把你個人信息發給我,明天在東校區有個麵試,需要單做入校手續,對了,還要一張電子版的藍底免冠照片,一寸的!”
“等會兒啊,我手機欠費了,把你熱點開一下,交個話費先!”剛表演完,李硯就在後台見到了輔導員,得知暑假申請的兼職有消息了,他也是挺高興的。
說起來,大學四年,和李硯最要好的,還要數這個隻比他大三歲多一點的輔導員了,因為是同一個專業,輔導員將他推薦給了自己的碩導,因此這一來二去,才有了保研的名額。
“老周啊,晚上把你那個小電驢借給我唄,在外麵祖了套房子,跟中介約好取鑰匙。”充完話費以後,李硯想起自己晚上還要去驗收房子,輔導員老周正好有個電動車,不用白不用。
老周一邊倒騰著李硯發過來的照片,一邊飛快地說道:“行,給我看顧著點兒,我這剛買的哈!”
“知道了,等我熟了給你個地址,得空過來坐坐!”接過老周從兜裏掏出的車鑰匙,李硯也笑著應道。
“嘿,那你可得將冰箱填滿,要不然可就是你招待不周啦!”老周一邊擺手,一邊往外走去:“我走了,明天別忘了去歡喜家拿你的錢包,人都問我好幾遍了!”
……
送走老周以後,李硯把吉他收拾進了琴包,寄存在體育館前台,就往觀眾席走去。
由於常來,輕車熟路地就找到了舍友蔣友清,這時候典禮已經快進行到尾聲了。
這幾年網絡上盛傳的東島大學畢業典禮,在一定程度上也給了本校不少的借鑒作用,畢業典禮迎新典禮上,都會適當穿插不少表演節目,一來是活躍氣氛,而來也是起到了宣傳本校特色,增加校園魅力的作用。
李硯剛坐下,就聽全場男生響起了雷鳴般的呼聲,一臉懵逼的他隻能轉過頭問舍友什麼情況。
“呐,紅姐!”將友清努著嘴,示意他往一個方向看去。
其實李硯根本就不用看,光聽將友清說‘紅姐’一詞,以及全場如此高的歡呼聲,就知道是誰了。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一襲就算是千篇一律的學士服也掩蓋不了氣質的身影,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映入李硯的眸中。
程曉紅,校友會與各院係公認的上下三屆唯一校花,冠其名為“紅姐”!
雖然和她平時經常在一起,但今天眼前這一抹驚鴻,還是讓李硯楞了一下。
其實對於紅姐,李硯是真的感到十分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