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順著趙晟的指引,趙豐年連忙伸手扒開了擋在麵前的幾根枯枝,探頭打眼一看,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了城隍廟門口的那個潑皮身上。
那潑皮應該是喝了些酒,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偶爾還自顧自的嘟囔幾句,貌似很快活的樣子……
“要不要現在動手?”
趙晟整理了一下麵巾和頭罩,眼帶躍躍欲試道:“城隍廟靠近城郊,方圓半裏之內住的都是老弱病殘,這些人平時晚上都睡得很沉,隻要咱們下手快點,他們就聽不到任何動靜……”
“廟裏不是還有鬼嗎?萬一城隍爺顯靈了怎麼辦?”
“……”
“還是我把他引過來吧!”
正說話間,趙豐年眼角的餘光不小心落在了城隍廟的門口,屋簷下那一對忽明忽暗的紅色燈籠在這種情形下看上去竟格外的瘮人,令他情不自禁的感覺到一陣頭皮發冷,下意識的便抬手製住了趙晟想要立刻起身的衝動,言語諱莫如深道:“反正這地方離城隍廟也不遠,待會兒猴子去投胎的時候也算方便,多走不了幾步……”
“怎麼著?”趙晟臉色發黑,沒好氣道:“你是怕城隍爺找你麻煩?”
“是的,我怕鬼!”趙豐年點了點頭,很光棍的就承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
在趙豐年的再三堅持下,趙晟最終敗下陣來,任由趙豐年拍拍屁股起身朝遠處發出幾聲呼喚。
望著那個被趙豐年三言兩語就給忽悠了過來的小潑皮,趙晟臉色發青,感覺這一身極度羞恥的緊身夜行衣還真是白穿了,好好的月黑風高殺人夜竟搞成這般毫無神秘感可言……
“寶哥,你……你叫我呢!”
小潑皮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二人的跟前站定,大著舌頭傻笑道:“這麼晚了,有……有啥事嗎?”
“那天早上我讓你去叫晟哥與我彙合,你知道我們最後幹嘛去了麼?”
趙豐年摘掉了麵巾,目光炯炯的看著那潑皮道:“聽說晟哥後來又給了你五枚通寶……怎滴,有沒有找人去顯擺?”
“沒……沒!”小潑皮連連搖頭,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道:“寶哥安排我做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和別人顯擺……至於寶哥那天幹嘛去了……嘿嘿,肯定又是去找馬多多的麻煩……我聽人說,馬多多……房裏糟了賊……嗯,寶哥,是不是你?這次你又搞了他多少銀子?”
“這些話你有和別人說起過嗎?”
聽得這潑皮的話,趙豐年心中暗道不妙,強壓著殺意繼續追問道:“曹芳最近有沒有找過你?”
“我哪能和他們說啊……我就喜歡看他們蒙在鼓裏的樣子……嘿嘿,寶哥,還真有你的,這一來一去的,少說也有五千兩銀子了吧?”小潑皮麵上帶著一抹諂笑,屁顛屁顛的湊近了趙豐年幾步,還不停的打著酒嗝道:“要不……要不你給兄弟分點兒?”
“起開!”趙豐年滿是厭惡的將那小潑皮一把推倒在地上,神情相當不耐煩道:“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真的沒有,寶哥你相信我!”
趙豐年的突然翻臉顯然給那小潑皮給嚇得不輕,當時就直接酒醒了大半,聞言連忙坐在地上拍著胸脯賭咒發誓道:“這件事我真的和誰都沒說,就二狗他們在賭坊裏議論的時候,我躲在旁邊偷聽了一會兒,這才曉得馬多多房裏遭賊了!”
“那好!”暗中與趙晟交換了一個眼神,趙豐年遂冷笑一聲,朝著不遠處的城隍廟努了努嘴,滿臉陰惻惻道:“你現在對著城隍爺發誓,若有一句謊話,下輩子投胎變畜生!”
“好好好,寶哥我發誓!”
小潑皮後知後覺,現在總算是明白自己攤上大事了!
趙家兄弟今晚突然出現在城隍廟附近顯然就是為了找他的麻煩。
此時求饒怕是已經晚了,小潑皮隻能祈禱著待會兒趙豐年大發善心將自己暴打一頓了事,隻要不傷及性命,一切都好說!
想通了這些關節,小潑皮趕緊在地上翻了個身,背對著趙豐年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城隍廟的麵前,而後雙手合十高舉過了頭頂,不停的賭咒發誓道:“城隍老爺在上,小子今天若是有半點虛言哄騙了寶哥,下輩子投胎一定變畜生!”
“好了,城隍老爺剛才告訴我,他相信你了!”
“真的嗎?謝謝寶哥!謝謝晟哥!”
尚未來得及露出點劫後餘生的喜慶,小潑皮剛剛轉頭便被趙豐年用早已準備好的麻繩狠狠的套住了脖子……
“可是我不相信你,為了懲罰你知道得太多,我謹代表先帝判處你以絞刑,立即執行!”
“呃……趙……豐年!我……去你姥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