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哦了一聲,沉思起來。
這個方孝儒,可真是陰魂不散,曆史上跟著朱允炆在那裏複周禮,朱允炆出家去了,他又被自己便宜老爹當成滿腹才華,一個有骨氣的老腐儒罷了。
很快,車輦到了禦書房的門外,朱雄英帶著內侍步入大門,最後朱雄英一個人進了禦書房,坐在朱標批改奏疏的對麵。
書房外麵早就有站殿武士,殿門也被關上,外麵台階上有許多的太監以及侍衛,許多雙眼睛注視著四周。
諾大的禦書房,朱標低頭批閱著奏疏,朱雄英走了幾步,看到低頭的朱標朗聲道:“爹。”
好半天沒有動靜,良久後,朱標才緩緩的抬起頭,麵色有些憔悴,疲憊帶著責備的聲音響起:“雄英,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朱雄英聽到朱標的聲音響起:“爹又亂說了,我隻是覺得北方事情多而雜亂。”
儒雅透著溫和的聲音又道:“你坐下說話,你皇爺爺在菜園,你可見到他了。”
當然見了,我回宮立刻去見了。
“已經見過了。”
朱雄英說完,就見穿著朱色龍袍的朱標坐在蟠龍寶座上,兩邊的內侍立刻下意識的沏茶。
他知道朱標要批評自己的,但實在想不出溫文儒雅而帶狠的朱標,會如何批評。
朱雄英知道每日奏疏繁忙,剛才他和朱標說話時,看到了朱標近來的一些變化。
朱標才做皇帝沒幾年,就已經雙鬢斑白,他做了幾十年太子才登基,半年多不見,竟然如此蒼老,神色中透著疲倦,隻是強自支撐罷了。
見到自己兒子不說話,朱標開口說道:“雄英,回來了好,有空便去看看那幾個孩子,不要像朕一樣,忽略了你們幾個。”
朱雄英細細打量朱標的疲倦,開口說道:“爹,你該歇歇。”
“雄英你忠勇可嘉,聽說你把盛庸他們帶回來了,還在北平府為百姓開荒修渠,很有成效,朕很欣慰。”
朱雄英道:“這個,都是爹指導的不錯,您為百姓分憂,我這個做兒子的便替爹分憂。”
聽到朱雄英這麼說,朱標心裏很是欣慰,真沒有想到,流落民間找回來的兒子短短幾年中變化如此快。
朱標走到朱雄英身邊,對朱雄英看了又看,拍了又拍道:“朕有你這樣的兒子足矣,正好有件事與你說。”
“爹請講。”朱雄英躬身道。
朱標緩緩點頭,他道:“朕觀允熥已經成人,到了封王就藩的年紀,想給允熥選一處地方。”
“選哪裏?”朱雄英感覺到自己心髒砰砰跳了兩下。
“選三吳之地如何?當初你皇爺爺提過一句,讓允熥在吳地。”朱標笑嗬嗬說道。
“不妥。”朱雄英跟在身後,連忙搖頭。
朱標今日心情很好,他看了眼朱雄英道:“你剛回來,明日讓允熥和趙家姑娘一起來跟你敘敘舊,你這個當大哥的可要好好的教導他。”
封吳地?這怎麼行,不可以。
但是朱標今日似乎很高興,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朱雄英便沒有吭聲,但是已經在思索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