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握著棍子,不理這廝。
“喂,問你話呢?”
周乾過去,一腳踹倒他:“你哪裏來的自信問我,你不過是個垃圾。”
啪啪啪幾聲。
癟三的臉上出現兩個巴掌印。
“第一,不管你欺負我還是欺負周叔,都該打。第二,你要明白是你家訛詐貪財,不要再整出事情來。第三,別人整我,我自然要打回去,有恩不報非君子,有仇不報是傻逼。”
周乾淡淡的說著話,手卻揪住李良領口警告他。
“周爺爺,周哥,我今後給你當牛做馬,我讓我爹請你吃飯,求你讓我回家找我娘……”李良開始嚎著。
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周乾看著遇事就喊娘的李良,頭大。
突然竹牆後站個官差,罵罵咧咧道:“嚎什麼嚎,誰讓你們在這裏挖坑的。”
“站著別動。”高個子,穿著便服的官差命令兩個人跟自己出去看看。
菜莊側門打開,周乾拎著李良看著幾個官差,側著臉勉強報一笑容。
他麻了,這是要惹官差的節奏啊。
來人肩膀一側有塊銅甲,穿著軍營的便服,長的比普通人高大很多,盯著那塊陷阱道:“此坑誰挖的?”
周乾走過去,直視著問話的官差,又是拱手,又是客氣:“稟官爺,是他兩挖的,我在教訓。”
皇莊附近屬於荒野,但四周挖個大坑,又吵鬧喧嘩,不引起注意才怪了。
“你叫什麼官爺,瞎眼的小崽子,這可是我們常柱國,有眼不識泰山。”旁邊的官差罵罵咧咧。
周乾瞅了常柱國一眼,大明姓常的也就常遇春能到這位置,洪武二十一年冬月,常茂獲罪削爵。
常遇春二子常升被朱元璋封為開國公,右柱國,食祿三千石。
奉旨在外練兵,加任太子太保。
確認過眼神,這廝是常升。
常升涉藍玉案,被殺了,也有說靖難殺的。
誰殺得,周乾不管,他現在隻想證明自己清白,沒挖坑。
常升瞅了周乾一眼,又再次看了一眼,整個人懵掉了,心裏有個大大的驚訝。
但經曆過大場麵的常升依舊麵色正常,掩飾的很好。
他打量周乾:“你側著身子我看看。”
周乾隻好站起來,誰讓他們是官,還是大官。拱手道:“草民知錯了,待會兒就把坑填上。”
“別說話!”常升吼道。
“噢。”周乾側麵站著。
這常升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側著不是看前凸後翹嗎?
自己前平後平,有啥看的。
是不是還得聞一聞自己,問問用的什麼香水兒?
常升越看越驚訝,居然也開始客氣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很像我姐姐。”
像你姐姐?我是公的不母的好嘛。周乾心裏吐槽,麵色平常的客氣道:“回常柱國,草民家住應天城東,周吳鄭王的周,乾坤大挪移的乾。”
“記下了。”常升想了想,總覺得這孩子像十年前自己的那個大外甥,但又不可能,那孩子都在鍾山躺著了。
旁邊人提醒,常升這才想起來事情,詢問道:“你們為何在此處吵鬧?”
“他打我。”李良抱著頭喊了句。
“他挖坑害我。”周乾把周長平受過官府同意的事說了:“所以我才揍他。”
常升點點頭,心裏已經開始亂了起來,衝鋒陷陣沒有亂,練兵帶兵沒有亂。
看到和姐姐特相似的人,他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有些恍惚起來。
但很快他就控製住自己,隻說自己是太想念逝去的姐姐了。
李良還盼望著這個大官給自己做主,誰知常升的下一句,就把李良和癟三雷住了。
周乾看常升呆住,便想著大事化小,說道:“草民知錯了。”
“你沒錯,他該揍。你就繼續揍。別讓他出聲就行。”
常升說著還把旁邊隨從的汗巾扯下來,示意周乾塞到李良和癟三嘴裏,減少聲音。
酸臭味熏天的汗巾,像陳年的臭襪子,周乾也呆愣了,從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人。
常升大喊一聲,命幾個隨從跟著自己進了菜莊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