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這餅如何賣?”那中年船客問道。
“三文錢一張,五文錢兩張。”艄公回道。
“嘿,貴了些!罷罷罷,給我來四張餅罷!”
中年船客翻了翻眼,有些不愉,但也沒得奈何,便買了四張餅。
吃了兩口後覺得有些幹,又要了一碗三文錢的水酒。
另外兩人,都隻花了五文錢買了兩張餅。
“哎,老丈,你不買點餅吃?”中年船客問上官老頭道。
上官老頭抽了抽鼻子道,“過江之前老朽已經吃過一些素麵,還不餓。”
中年船客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此時四名船客,隻有上官老頭一人沒有吃餅。
看著這一幕,艄公沒有言語,而是遠遠衝著被稱為“小五”的黑瘦青年使了個眼神,二人便到小船上說話。
“大哥,怎麼回事?”黑瘦青年直接問道。
“有一個老頭說渡江之前已經吃過,沒有買餅。”艄公說道。
“那這趟買賣,咱還做不做?”黑瘦青年摸了摸腦袋又問。
艄公挺著脖子,看向烏篷,隻見上官老頭正眼巴巴地看著中年船客吃餅,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嗬!
吃不起餅的窮酸老頭!
艄公心裏鄙夷一下上官老頭,便說道:
“罷了,這幾人裏也就那中年船客有些錢,劫殺他們不值當。”
“那聽大哥的。”黑瘦青年點點頭。
餅吃完船繼續駛。
上官老頭在船裏一直坐到酉時三刻,船終於停下。
“醒了醒了,幾位客人已經到岸了。”艄公用長櫓敲了敲船舷道。
“啊,我怎麼睡著了?這就到了?”
中年船客剛醒,頭腦還有些迷糊。
另外兩名船客也醒了過來,頭有些沉。
上官老頭看著這一幕,隻是心裏笑笑,沒有說話。
在上官老頭看來,這些人就是個傻蛋,連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可惜他此時不願動武,否則這艄公怕是已經生死兩難。
上了岸後,上官老頭投宿在城外的一家小店,交了十文錢,便在大通鋪躺下。
次日清晨,便是進城入建康。
這建康府,乃是江南第一府,繁華似錦,盡是賞心悅目之景。
此時城中一處勾欄裏,一個頭戴萬字巾、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正在聽曲。
台上坐著一個抱著琵琶的嬌柔女子,眼神流波,嗓音婉轉。
“安神醫好一份閑心,竟然大白天裏勾欄聽曲!”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輕喝,嚇得這八字胡男子差點摔倒。
台上的女子更是花容失色,嚇得躲在八字胡男子的身後。
“你是何人,竟然擅闖民宅?”
靠著八字胡男子,這女人有了幾分膽氣,開口質問道。
“男人說話,女人莫要多嘴!”
說話之人正是上官老頭,他一瞪眼,嚇得女子臉色一白。
而八字胡男子看到上官老頭後,才長籲一口氣道:
“原來是上官統製,你可嚇死我了。不知何事,勞煩統製大人來尋小人?”
原來這八字胡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建康一帶有“當世華佗”之稱的神醫安道全。
女子聽到安道全嘴裏的“統製大人”四個字,更是緊緊抿嘴,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