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裏已經沒了旁人打擾,柔柔也是個眼不能視,耳不能聞的。
但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做那種事的話……
就在蕭清寒糾結不已的時候,卻見赫連煦俯身把她給放到了書房的一處竹製的小榻上。
她剛一落座,這小榻便發出了一陣曖昧的吱呀聲。
瞬間,她就不敢亂動了。
她一邊暗自吐槽著封錦煜手藝不行,這東西做的不夠結實。
一邊又忍不住在想著,一會兒,她是義正言辭的拒絕赫連煦好。
還是半推半就的從了他呢?
其實對於男女之事,她是沒什麼排斥之心的。
就是眼下這個地方,給她的安全感不充足。
這時機,也不怎麼恰當。
放下她之後,赫連煦尚且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就這般近距離的望著她,呼吸交織在一起,眼神更是膠著在她的臉上,像是要將她銘刻於心中。
又像是,想把她拆吃入腹。
但事實上,他什麼也沒有做,隻是這樣默默的凝視著她。
兩人默默相望了不知道多久,蕭清寒的心跳,都慢慢平緩了下來。
她望著赫連煦,一時間竟沒有讀懂他的心思。
他的心中很平靜,又似乎透出了絲絲縷縷的感傷。
但這種情緒,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快的甚至叫她,不由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許久之後,赫連煦這才道:“乖乖待著別動。”
說著,他忽而傾身吻了吻她的唇。
他的唇齒間,還殘留著花蜜的清甜香氣,混雜著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竟然叫她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心跳,再次快速跳動了起來。
那一瞬間,她甚至有個念頭。
去他娘的!什麼封錦煜!什麼沈逍遙!愛誰誰!誰也不能阻止,她今天非睡了赫連煦不可!
還沒等她反客為主的動手呢,赫連煦卻忽然起身站直了身子,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蕭清寒,“???”
騷年,到嘴的鴨子不吃了?
到嘴的仙女不要了?
你腦回路有點問題啊!
不過赫連煦並沒有看到她的爾康手,他走的飛快,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
蕭清寒本以為,他要走出這個房間的。
但他並沒有,他隻是走到了案子旁邊,款款坐了下去。
然後,在蕭清寒的默默注視下,他取出了紙和畫筆,竟然準備作畫了。
蕭清寒,“……”
騷年,你這樣很容易被打的啊!
雖然,她其實打不過他!但已經在心裏,把他給猛揍八百次了!
赫連煦下筆飛速,神情專注。
蕭清寒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反倒不知不覺的消散了。
算了,跟個鋼鐵直男計較什麼,平白氣死自己不劃算。
思及此,她索性慵懶的靠在了榻上,支著頭,看著赫連煦在那不停的寫寫畫畫。
看的久了,人就開始犯困。
蕭清寒打了個哈欠,終於忍不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過去,她卻是做了個噩夢。
夢中她變成了一個濫殺無辜的女魔頭,一出手,就滅了人家滿門。
從長到幼,甚至連這家裏的一隻貓貓狗狗,她都沒有放過。
她有意識的時候,就站在一片屍體之中,冷眸看著滿地的屍骸。
那些人的血流了一地,浸濕了她的鞋襪。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讓她有種幾乎窒息的錯覺。
但她仍在繼續尋找著這裏麵可能存在的任何一個活物,不管是人,還是動物!
蕭清寒知道,這不是她。
但手上的那觸感,還有那血腥的氣息,還有那些人臨死之前,驚恐又怨毒的眼神,卻真實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