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楊修:背鍋的總是我(1 / 2)

滿寵的手心出了一層汗,手裏的錦盒沒握住,順著袖管滑到了地上。

“咚。”

金條撞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滿寵慌忙蹲下去撿。

但是曹錚比他的動作更快。

“滿令君?”

曹錚困惑地看著滿寵,滿寵一大早上跑到自己家門口,是專門為了堵自己的嗎?

這可真是想瞌睡就來了個枕頭,曹錚還想著找滿寵商量一下水車的事情呢。

聳聳肩膀,曹錚把錦盒還給了滿寵。

送出手之前還掂了掂錦盒的分量,挺沉的,還有軟金屬撞擊的脆響。

曹錚不用動腦子猜就知道盒子裏裝的是金條,很多根金條。

滿寵一大早晨揣著一盒金條幹什麼?

要送禮嗎?

曹錚探尋地盯著滿寵笑意盈盈的臉看。

印象裏滿寵是一個超級嚴肅的人,對人總板著一張臉。

可他居然這麼熱情友善地看著自己,不對勁,嚴重不對勁。

滿寵笑嗬嗬地打量著曹錚,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微汗,不露痕跡地把金條藏進了寬袖深處。

滿寵本來是想把金條送給曹錚的,但是猜測曹錚和曹操的關係之後,他就趕緊把這個冒失的念頭收起來了。

如果事實真像他所揣測的那樣,曹錚應該是不會缺錢的。

他把金條送給曹錚,非但不能夠取悅曹錚,反而還會起到把馬屁拍到馬腿上的效果。

對,就是馬屁拍到馬腿上。

滿寵環視著曹錚住的這個破敗的小院,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心。

曹錚為什麼放著大豪宅不住,住在這個陋巷裏?因為他和曹操一樣,喜好簡樸。

就像很多大官,明明特別有錢,但非要住在破房子裏,用古早的東西,道理是一樣的。

就是追求一個簡樸。

滿寵覺得自己不能把簡樸的氛圍給破壞掉了。

他理了理衣領,笑容可掬地說道:

“我是來找小郎君磋商一下曹植公子的處理事宜。”

‘小郎君?’

曹錚愣了一下,過了一秒才反應出來這個‘小郎君’叫的是自己。

滿寵主持整個鄴城的運轉工作,跟人講話都是粗聲大氣頤指氣使的。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曹錚越發越覺得古怪。

不過也許是魏叔給滿寵通的氣,畢竟昨天晚上自己剛剛抒發了一番對於曹植事件的處理意見。

如果不是魏叔的話,滿寵壓根不會知道自己也知道這件事。

但就算是這樣,一個鄴城令來找一個伍長磋商政務也著實有些離譜。

曹錚笑了笑,伸手往門內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滿令君,來家裏說話吧。”

“好。”

滿寵樂嗬嗬地搓了搓手,眼睛不住地在曹錚身上轉啊轉,臉都要笑僵了,進門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

這可是曹司空‘入幕之賓’的家啊。

滿寵參觀著殘破的小院,覺得這裏的每一塊破磚破瓦都有內涵,不可小覷。

至於內涵是什麼?滿寵暫時還沒有想明白,但他潛意識裏覺得曹錚家裏的擺設不簡單。

比如石桌上擺的那個白陶碗,為什麼碗裏麵那一圈兒是黑的,是不是寓意著‘外表純潔,內心黑暗’?

滿寵心裏暗暗猜測著,他覺得能讓曹操如此著迷的人,絕對不簡單。

“滿令君,您先隨便坐,我去沏壺茶來。”

曹錚招呼了一句,遛著腳步到廚房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