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很快會意,所以,他這些天的反常和沈喬有關。
不過也是,別人也很難讓沈望變成這樣。除了......
想到這兒,王嬸又是一陣歎息。
她是疼沈喬的,但人哪能沒有偏愛呢。沈望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那麼點大的時候就跟著她。
對他的愛,肯定比沈喬的要多一些。
所以在這種事情上,她自然是希望沈喬能對沈望的好多一點。
沈喬有很多朋友,有很多愛她的人。但沈望不同,他的人生是單調的。
人生這條路上,他沒有別的選擇,也放棄了其他選擇。
按部就班的往前走,盡他最大的所能去走。
那些天沈望沒什麼食欲,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書房裏。
偶爾下樓吃飯,筷子隨便動一下便放下了。
王嬸也不是沒勸過,他全程以沉默回應。
王嬸是知道的,無論自己怎麼勸,都不可能勸動。
沈望並不是耳根子軟的人。
可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就算實在沒胃口,也得多吃一點。
不然身體扛不住。
最後,她還是把目光放在了沈喬身上。
正好下周是沈望的生日,也好借著這個由頭。
哪怕他並不想過。
王嬸最後還是擅作主張的給沈喬打了這通電話。
沈喬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在排練,下個月學校有場演出,她是主舞。
所以被寄托的希望更大。徐老師這些天就差沒讓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練舞室了。
此時累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她把椅子上的外套拿走,坐在上麵,拿了瓶水擰開。
剛要喝,周圓把她手機遞來,說:“你的電話。”
沈喬伸手接過,看到手機屏幕上王嬸兩個字。
疑惑她怎麼會在這個點給自己打電話,還是很快就按下接通。
王嬸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是喬喬嗎?”
開場白的語氣並不確定。
沈喬笑容甜,聲音更甜:“是呢,是喬喬~”
王嬸一聽到她這聲音,莫名的心就跟著踏實下來:“哎喲,怎麼好些天不來看嬸嬸了。”
沈喬匆忙喝了口水,把瓶蓋擰上:“最近在排練,有點忙,等過幾天閑下來了我就去看您。”
王嬸聽說她忙,也開始猶豫起來。
怕耽誤她的正事。
沈喬聽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主動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王嬸說:“也沒什麼,就是你沈望哥哥下周生日,想問你能不能來。你也知道,他沒什麼朋友。自己過的話也冷清。”
他的生日居然快到了?
算算日子好像確實。
生日可是頭等大事,沈喬當下就表明態度:“那我肯定得去啊,天上下刀子都得去。”
她好像天生就有這個治愈人的能力,這些天因為擔憂沈望而幾分陰鬱的心情,也逐漸見了晴。
王嬸笑道:“那嬸嬸到時候就多做些我們喬喬愛吃的菜。”
沈喬也笑:“沈望哥哥的生日,不是應該多做些他愛吃的菜嗎?”
“你喜歡吃的,你沈望哥哥都會喜歡。”
分明是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沈喬卻沒聽出端倪來。
還在驚訝,沈望居然和她口味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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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生日那天,沈喬特地空出來時間,和老師請了假。
蛋糕是她自己做的。
雖然奶油是直接去蛋糕店買的。
但總得來說,烤蛋糕胚,抹奶油和裱花這些都是她親曆親為。
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給她爸做過。那個時候才是第一次做,醜的完全沒什麼食欲。
就連沈喬自己都這麼覺得。
這次有了經驗,所以做出來的比上次明顯有進步。
禮物是接到王嬸電話後的第二天去買的。
特地讓周圓幫她挑的一條領帶。
香檳色的細條紋。
周圓說:“像沈望那種身份地位的男人什麼都不缺,你省吃儉用用你那點零花錢給他買個表,說不定人家還嫌low,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不肯戴。”
“更別說衣服鞋子這種了,我平時留意了一下,他穿的不是高定就是一些小眾高奢,咱們這種普通人就別摻和了。”
沈喬所有的想法都被她否決,最後周圓擅自替她做了主。
“買領帶準沒錯。”
於是就買了這條,從五百八講價到一百九的香檳色領帶。
沈喬的零花錢其實還挺多的,除了爸爸隔三岔五往她卡裏打錢,外婆也是。
但前陣子買手辦都花的差不多了。
其中一個已經絕版的,被加價到了五位數。
她咬咬牙,還是買了。
這也導致她這個月的生活費徹底成了赤字。
這條領帶無疑是讓她本就不多的生活費更加雪上加霜。
她將無助的眼神移向周圓:“未來這十天,你應該不忍心讓我餓死吧?”
同樣生活費見底的周圓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道:“說什麼胡話呢,我當然是陪你一起餓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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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生日當天,沈喬提著蛋糕坐地鐵過去。
學校位置偏僻,沈望家雖然在市中心,但坐地鐵還是得花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中途還得轉車。
平時打車半個小時就到了。可誰讓她現在窮了呢。
那點車費,能省就省吧。
唉。
沈喬歎了口氣,認命了。
地鐵上的那一個小時尤為煎熬,她小心翼翼的護著蛋糕,生怕被撞歪了。
這可是她做了好久才做好的。
出地鐵以後還得走個十幾分鍾。
王嬸過來開的門。
屋子裏安靜的過分,壓根就不像是在過生日,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一點生日的氛圍都沒有。
沈喬把蛋糕遞給王嬸,自己扶著牆換鞋子。
視線在客廳裏掃視一圈,沒看到今天的主人公。於是她問王嬸:“沈望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