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還以為她是嫌棄之前的生活費給的太少。在聽到王嬸說出那個數額後,她驚的睜大了眼。
“我一輩子不吃不喝都不知道能不能存下這麼多。”
她居然還嫌少?
到底是沈望的母親,王嬸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些年來,沈望長期被她折磨,哪怕去了國外也不能幸免。
如果給錢就能讓她安分的話,王嬸覺得,其實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她囑咐沈喬:“這些事情你千萬別在沈望麵前講起。”
沈喬點了點頭:“我知道。”
沒多久,二樓傳來動靜,沈望把門打開。
他身上的衣服換了。白色襯衣,黑色西褲,一絲不苟的嚴謹。
不似方才那般隨性慵懶了。
沈喬眨了眨眼:“要出去?”
他不語,從樓上下來,讓王嬸給他泡杯咖啡。
沈喬:“你還喝咖啡呢,不怕失眠了?”
他並不理她,甚至都沒看她一眼。
沈喬對他的視而不見早就習以為常了,他對誰都這樣,也不單是對她一個人。
還以為他換好了衣服是要出去,結果隻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喝起了咖啡。
這和平時的他,有點不太一樣。
很顯然,王嬸也察覺到了他的反常。
但沒多問。因為知道,他不喜歡別人過多幹涉自己的事情。
沈喬盯著沈望看了一會,突然湊近:“你頭發是不是又長了點?”
額發都快遮眼了。
沈喬想起兩年前自己給他剪頭發的那一幕場景,有點心虛,又有點不太甘心。
那次之後她刻苦學習,終於在樓下托尼老師那裏學到了點真功夫。
最起碼能剪的像點樣子了。
“我幫你剪吧,出去剪還浪費錢。”
說著,她自告奮勇的讓王嬸給她找了把剪刀過來。
王嬸猶豫的將剪刀遞給她,下意識的看了沈望一眼。
他倒沒什麼反應。
沈喬便當他的沉默是默許了。
剛洗過的頭發,柔軟又順滑,沈喬摸了摸。
突然覺得,沈望雖然內在一般,但在外貌上,真的一點瑕疵都找不出來。
這種時候又該感歎女媧造人的功力了。
刀起刀落,額前落發長度瞬間就變短了。
王嬸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生怕沈望動怒。
他平時性子淡,但也不代表他沒脾氣。
相反,他脾氣還挺大。隻不過喜怒不顯,再加上少有能讓他在意的事情。
可眼下,他像個不會動的玩偶一樣,坐在那裏,任憑沈喬的一些膽大行為,不抵觸,也不阻止。
“好了。”
沈喬收好了剪刀,往後退了退。
等看清沈望整張臉後,她沉默片刻。
嗯......樓下的托尼老師誇她的那些話,大抵都是騙她的。
沈喬幹笑兩聲:“我覺得還是應該去專業的理發店。”
沈望言簡意駭:“鏡子。”
沈喬不敢動。
他抬高了眉,隻重複一遍:“鏡子。”
沈喬這才乖乖的把鏡子拿過來,哆哆嗦嗦的舉到他麵前。
甚至都想好了待會說什麼話哄他。
結果他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不說話,沈喬心裏沒底,也沒臉問出他喜不喜歡這種話。
最後試探的問了句:“和之前比,應該是有點進步的吧?”
他冷笑。
沈喬:“......”
更沒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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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四點走的,這次仍舊沒讓沈望送她。
她還想多活幾年呢,要是身邊一直坐著這麼一大塊冰塊,她遲早得被凍死。
今天這個登門賠禮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主要是這位大爺的話太少了,情緒也少。
她壓根就看不出來。
沈喬走後,沈望沒了剛才的冷漠,不時摸摸自己的頭發。
王嬸見狀,笑道:“小丫頭在這方麵還是有點天賦的。”
他垂放下手。
雖然沒回應,但唇邊無意識的往上翹了一道細不可察的弧度。
上樓回房前,他步子稍頓。
提醒她:“我書房裏的花,您記得每天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