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宋徽宗當政,他肯定不會說這句話,因為隻要宋徽宗在,他就有可能東山再起,現在趙楷當政,他知道他是完全沒有希望了,所以對於當初放下的過錯是直言不諱。
這李奇倒是非常感激,他明白蔡京這麼說,隻是希望他不要犯同樣的錯誤,但是這事心裏明白就行了,也不要再繼續深究下去,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麼了,轉移話題道:“對了,不知太師學院現在怎麼樣?”
蔡京望著王仲陵嗬嗬道:“這你得問仲陵,現在學院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和絛兒在打理。”
王仲陵直搖頭晃腦,道:“我原本以為當個副院長,再苦再累也就那麼點事,不可能會比工部尚書還要累吧---。”
李奇插話道:“那王叔叔當初為何百般推辭。”
王仲陵道:“我那是因為怕有危險---你小子又在套我的話。”
李奇嗬嗬一笑,沒有答這話。
“我也沒有百般推辭。”王仲陵嘀咕了一句,又道:“你是不知道,現在我都很難回一趟家,這一個月有半月都是在學院過夜。”
“這麼誇張。”李奇不信道:“王叔叔是不是沉迷於學問當中,才到學院過夜的。”
“難道回家都不能看書了。”王仲陵哼了一聲,道:“如果是沉迷學問,那也不會覺得累了,現在我哪裏還有心思搞那些,這都是托你的福呀。”
“托我的福?”
“可不就是你嗎。”王仲陵開始和李奇清算這筆賬了,道:“是你鬧得皇上最後要決定搞什麼思想改革,你倒好雙手一甩,什麼事也不管,都是我和蔡二在弄,這思想改革雖說不能急於一時,但是思想改革最終是體現在科考上麵,而科考又決定教材,所以我們首先得把這教材弄出來吧,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呀,我得從原教材裏麵刪除一些內容,再添加一些新的內容進去,而且這些內容都是全新的。”
李奇道:“不是翰林院也在籌備嗎。”
王仲陵哼道:“再多一個翰林院也不嫌多。”
李奇哇了一聲,道:“真的假的。”
“我騙你不得好死。”王仲陵都說出這話來了,可見他是懷著一肚子的怨氣,他原本以為再危險也是幫李奇,這麼熟了凡事有商有量的,隻要李奇不倒,那也不會有什麼事,但是沒有想到這一上任,皇上先把任務給下達了,這就是兩碼事了,皇上吩咐的事,誰敢怠慢,還不隻有往死裏逼自己,繼續說道:“現在皇上又決定在今年的科考當中加入兩門學問,一門是關於農田的,一門是關於河道的。”
李奇哦了一聲,道:“這我倒沒有聽說。”
白淺諾道:“是在去年年末的時候皇上下達的命令,而且還透過我,將這任務交給了王叔叔,因為王叔叔當任過工部尚書,對於農田、河道比較熟悉。”
李奇皺眉道:“但是這也太急了吧,考生承受的了麼?”
白淺諾道:“這兩門是分開算的,皇上當初不是定下一個基準嗎,要分基礎知識和專業知識嗎,這兩門學問就是皇上用來試水,也就是說原本的科考內容不變,但是,如果有些考生在原本的內容上麵達到一定的要求,而這兩門特別突出,那就能獲得破格提拔的資格,並且直接授予進士。”
蔡京又道:“皇上首先選取這兩門學問,其實也是有目的的,這災難也有天災人禍之分,如今國內四海升平,人禍減低到了最少,如果要未雨綢繆的話,那就應該針對天災著手,河道和農田是最懼的天災,所以皇上才會這麼急著將這兩門學問加入科考。”
“原來如此。”李奇轉憂為喜,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好多了,今後再按照這種模式慢慢添加,隻要不出太大的差錯,我想科考改革能夠非常順利的完成蛻變。”
王仲陵道:“你說的倒是輕巧,這河道和農田的治理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一門學問,科考根本就不考這些,一般都是上任之後再去慢慢摸索,或者去向別人請教經驗,如今要將這些經驗集合起來,形成一門學問,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弄不好會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