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味軒南麵兩三裏路的一片荒地上,有著一間小屋,這間屋子正是劉雲熙的住房。
這裏四周荒無人跡,也正是因為如此,劉雲熙才選擇這裏,她可是最討厭住在鬧市裏麵了。
此時,屋外坐著三個人,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和一個邋遢的大叔,這三人便是霍南希、胡北慶以及酒鬼。三人似乎很聊得來,坐在小板凳上,一邊喝酒,一邊暢談,好不快樂。
這真是十分難得,蓋因酒鬼這人很難與人相處,不,應該說是別人很難與他相處,就這邋遢的模樣,也沒人想與他接觸,但是霍南希和胡北慶似乎與酒鬼有著相似的經曆,都是曆盡滄桑,看淡一切的男人,聊得很投機。
酒鬼也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臉上非常興奮,真是相見恨晚呀,即便他與馬橋或者魯美美,都沒有這麼聊得來,畢竟閱曆相差太多了,也沒啥話可聊的。
當真是基情無限好,隻恨近黃昏啊!
但是屋內與屋外的氣氛卻是截然不同,裏麵顯得有些沉悶、哀傷,裏麵唯一的一張床上正躺著一位大美女,隻不過這位美女臉色略顯蒼白,而且還處於昏睡狀態。在她邊上還有一位女人正在替她把著脈。
除了這兩個女人以外,在床邊還坐這一個男人,這男人的目光至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躺在床上的美女,而且目光中害充滿了愧疚。
這人正是李奇,而床上躺著則是封宜奴,至於這位女郎中,當然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劉雲熙。
過了一會兒,劉雲熙終於撤回了手。
李奇後知後覺,連忙問道:“怎麼樣?”
劉雲熙皺眉瞧了他一眼,並沒有直言回答的,轉而問道:“你既然這麼關心她,為何又要將她牽扯在內?”
李奇輕歎一聲,緊緊握著披在身上的那件外套,雖然封宜奴還未醒來,但是李奇從她手中緊緊拽著的那件外套,就知道封宜奴一定是見他深夜未歸,擔心他受到風寒,於是趕來給他送件外套,正巧碰到的。李奇是千算萬算,但是沒有算到封宜奴竟然會跑來給他送衣服,他更沒有想到,封宜奴當時會跟著他一起跳下來。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無可辯駁,這就是他的過錯,無可辯駁,幸虧當時下麵有一艘漁船,還有十餘個水上功夫一流的漁夫,撒著一張大網,就等著李奇跳下來。
劉雲熙見他一臉愧疚,也沒有繼續揶揄他,道:“你放心,她沒有事,今天之內應該能夠醒過來。”
“當真?”
李奇聽得一喜,霍然起身,忽然“哎呦”一聲,一張俊俏的臉都扭曲的不成樣了。
劉雲熙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你可別忘記,你自己還有傷在身,而且比她重多了。”
“這狗日的酒鬼,整日說自己有多麼的厲害,真是上了他的當了。”李奇輕輕撫摸了下肋骨下麵,緩了緩,嘴裏還是忍不住叫罵道。
外麵的酒鬼那耳朵真是倍兒靈,立刻反駁道:“步帥,這你可真不能怪我呀,當時要不是衙內那猛子扔了一板凳過來,我也不至於捅偏了,其實這得虧是我,哪怕是換做嶽飛,你如今還能否坐在這裏,都不一定了。而且,我頭上現在還有一個包了,哎喲,還是這麼疼,這個衙內勁還真是不小啊!”
這世上能傷著他的人,恐怕也隻有人見人怕,花見花開的高衙內了。
他說的一點沒錯,當時情況的確是非常危險,差點就因為高衙內一板凳,把這假戲給做實了,幸虧酒鬼的手段過硬,隻是稍稍偏了一點,在李奇腰間劃了一道傷口,算不上什麼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