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道:“經濟使,殿下讓他速速去一趟東宮。”
“殿下?我剛剛才見過殿下啊!”李奇故作驚訝道。
那小太監道:“殿下剛剛回到東宮,就大發雷霆,經濟使,你快去看看吧。”
李奇歎了口氣,道:“走吧。”
.......
咣當---砰---啪!
李奇還剛走到東宮門外,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他心中一歎,朝著那小太監道:“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去把下人全部叫出去,沒有命令,誰也不能靠近。”
那小太監可也知道一些事情,不敢多問,急忙點頭,而後迅速的將那些下人給叫了出去。
“我不當皇帝,我死也不當這皇帝。”
李奇來到寢宮門前,就聽見趙桓在裏麵咆哮,幾乎每一句話中都帶著幾分大不敬之罪。他心想,這還真是稀奇了,自古以來,恐怕也就他這一個不想皇帝的太子。
“殿下,要不---要不咱們逃吧。”又有一人弱弱的說道,這人不用說,一定是耿南仲。
什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李奇聽著苦笑的搖搖頭,輕輕敲了幾下門。
“什麼人?”
裏麵傳來耿南仲的聲音,語音中還透著一絲慌張。
“是我。”
話音剛落,就聽得吱呀一聲,門就從裏麵打開了,隻見耿南仲站在門內,見到李奇,仿佛見到救星一般,道:“經濟使,你總算來了。”
說著他又往外麵瞥了兩眼。
李奇道:“別看了,我讓下人都下去了。”
“還是經濟使你想得周到。”耿南仲說著忙側過身來,道:“經濟使快快請進。”
李奇來到裏麵,眼前的一切都把他嚇壞了,滿屋子的碎片,除了人以外,幾乎再也找不出一件完善的物品來,而趙桓則是一聲不吭的坐在椅子上,那眼淚唰唰直落下來,這比嚎啕大哭,更加令人感到淒慘。
李奇踮著腳尖,踏著芭蕾舞步,來到趙桓麵前,行禮道:“下官李奇見過太子殿下。”
趙桓似乎才反應過來,猛地一怔,憤慨道:“李奇,你且評評理,這事究竟是誰對誰錯。”
“啊?”
李奇當即懵了。
趙桓霍然起身,用盡全身的李奇咆哮道:“當初他弄花崗石時,我就曾三番勸住,卻換來了長達幾年的冷落,我受盡白眼,受盡非議,還險些連太子之位都不保,結果怎麼樣,方臘起義,險些動搖我大宋王朝,然而,他又不聽大臣的勸住,執意要與金聯手滅遼,這無異於與虎謀皮,現在遼國滅了,金國立刻就來攻打我大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的孽,憑什麼讓我來承受,就因為我是太子麼,他就想逃跑,讓我這個兒子代他一死,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不孝,這皇帝說什麼我也不會做的。耿詹事,你說的對,咱們今夜就逃。”
雖然他已經失去了冷靜,但這絕非氣話,因為這些話在他心裏,已經憋了很多年了,如今終於爆發出來了。他生性節儉,而宋徽宗卻奢靡成性,父子關係一度因此性格不合惡化到了極致,若非王黼落馬,又有李奇相助,指不定現在誰是太子了,然而,如今宋徽宗眼見金軍打到家門口了,就一味的想要逃跑,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兒子頂上去。
是誰將宋朝弄成這樣的?大家都知道,這都是宋徽宗資格造的孽,若沒有這樣的皇帝,梁師成、童貫等人都如何能夠把持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