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轉頭一看,隻見馬橋滿臉通紅訕訕的望著自己。沒好氣道:“馬橋,你有意見?”
馬橋使勁的晃了晃頭道:“沒有。”
紇石烈勃赫也沒有注意那麼多,道:“對了,上次我托人送去的口信,你可有收到?”
李奇一愣,搖頭道:“沒有啊。不知你是什麼時候送去的?”
紇石烈勃赫也愣了下,道:“就是這次呀。”
李奇歉意道:“真是抱歉,當時我並不在京城,不知紇石烈先生有什麼事吩咐?”
“吩咐可不敢當,不敢當。”紇石烈勃赫搖搖頭,隨即笑道:“我前麵是不知道你也會來,早知如此,我便不會廢這工夫了。我原本是想讓人告訴你,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由於這一帶比較混亂,所以我希望你能考慮從水路將天下無雙運到上京去。”
“走水路?”
李奇眉頭一抬,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具體也說不清楚。道:“走水路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對路線不是很清楚呀。”
紇石烈勃赫略帶一絲驚訝道:“你連這都不清楚,咱們兩國以前的買賣交易一直都是海上往來,你不會沒聽人說過吧,這個你回京問問就行了。哦,待你回去的時候,我再送你一張地圖,告訴你送到哪個碼頭。”
日。還有這回事,老子還真是不知道。李奇嗬嗬道:“那真是麻煩你了。”
“哪裏,哪裏。到時咱們再詳談。”紇石烈勃赫嗬嗬一笑,又道:“實不相瞞,那次我回國以後,將你的那番話稟明聖上後,聖上也是非常認可你的看法。”
“是嗎?”李奇隨口敷衍道:“貴國皇帝真乃千古明君。”
“那是當然。”
日。老子這隻是隨口敷衍,你丫還當真了。李奇對紇石烈勃赫的文化程度甚感憂慮。
......
不到兩日工夫,宋朝使團便來到了燕京城外的一個小縣城,但是此時這個小縣城剛剛經曆過了戰爭的洗禮,處處都是斷壁殘垣,亂石廢墟。
隨處可見一些金國士兵用一根嬰兒手腕一般粗的麻繩將幾名甚至十幾名男子和幾頭豬綁在一起,騎上馬拖著走,時不時還用鞭子抽打催促,真是人豬一視同仁。而女子則是裝在囚車內,運往到燕京城內去,個個眼中都是無窮的絕望,更令人心寒的是,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漢人,他們見到宋朝使團紛紛用漢語大聲求救。
宋朝使團個個都是低著頭,均感臉上無光。
那些漢人見宋朝使團對他們視而不見,眼中盡是憤怒和悲哀。
趙楷見到此景象,內心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手背青筋暴露,緊握著馬鞭是咯咯作響。養尊處優慣了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此等殘酷的現實,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
這恐怕還隻是冰山一角呀。李奇眯了眯眼,朝著紇石烈勃赫似笑非笑道:“紇石烈先生,如今關於燕雲交接的事宜,還在談判中,你們就把人畜全部運走,這似乎不合規矩吧。”
紇石烈勃赫嗬嗬笑道:“這事不歸我管,你跟我說沒用。”
趙楷聽罷,眉頭緊鎖,毫不掩飾的怒視著紇石烈勃赫。
紇石烈勃赫卻是一臉笑意的望著趙楷,沒有絲毫的歉意,仿佛在說,不合規矩那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這可把趙楷給氣壞了,但是他也隻能生悶氣,選著逃避,不禁加快速度,希望能早些離開這裏。
正當眾人準備進城的時候,一小隊人馬忽然朝著這邊奔將過來。
那為首一人在紇石烈勃赫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者先是一臉詫異,隨即稍稍點了下頭,然後轉頭朝著趙楷等人道:“幾位貴客,真是不抱歉,如今城中出了些事情,還請各位在城外的驛館留宿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