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秦夫人小聲道:“我的名字喚作王瑤。”
日。你丫早不說。李奇忙改口道:“王夫人此言差矣,我與令嬡也是合作,談不上誰幫誰。”心裏卻道,別說的好像醉仙居就你女兒一個人似的,忒也會占便宜了。
“你說的不錯。”王夫人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又和李奇禮貌性的寒暄了幾句,然後轉頭朝著鄭逸道:“逸兒,你在外多年,這次回來就別走了,外麵再好也好不過咱汴京。”
鄭逸頷首道:“伯母說的是,逸兒也正有此打算。”
王夫人笑著頻頻點頭道:“如此甚好,甚好。”與方才對待李奇的語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又道:“對了,你今日為何不與你妻子同來?”
鄭逸不自覺的瞥了眼秦夫人,訕訕道:“逸兒不孝,至今未娶。”
日。真的假的,三十好幾了都還是光棍,你丫不會是在蒙人的吧,要不就是太監。李奇有些不相信。
王夫人聽罷,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又與鄭逸聊著往事,好不快樂,至於李奇,就如同擺設一般。秦夫人無奈的給李奇遞去兩道歉意的目光。
唉。早知如此,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李奇聽了一會,也多多少少對這王夫人有些了解,與白夫人相比,簡直就是兩種極端的人,那白夫人凡事都以白時中的政治利益為首,而且城府極深,難以琢磨,而王夫人比較注重個人修養,喜怒哀樂全在臉上。
又坐了一會,李奇深感無聊,起身道:“王叔叔,王夫人,在下還有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
王夫人剛想點頭,王仲淩突然如同一個肉球一般彈了起來,衝過來抓住李奇的手道:“賢侄,你這大過年的你能有什麼事,吃過夜飯再走。來來來,我正好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咱倆去書房談吧。”
他說著也不等李奇答話,便拉著李奇出門了。
等到了外麵,王仲淩忽然鬆開李奇,歎了口氣,道:“賢侄,你千萬別見怪,我夫人也是因為當初你把瑤兒留在醉仙居,才對你有諸多誤解。”
哼。我豈會跟婦人一般見識。李奇笑道:“王叔叔,你也忒瞧不起我李奇了,要是我李奇就這點氣量,那我還混個P啊。”
王仲淩哈哈笑道:“好。王叔叔果然沒有看錯人。走走走,咱們去書房,我正好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王仲淩似乎早有所準備,隻待李奇自投羅網。當李奇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公式,登時一個頭兩個大,但是誰叫他自己找上門的,隻好耐著性子跟王仲淩講解了起來。
直到傍晚丫鬟來叫他們吃飯,王仲淩才念念不舍的離開了書房。
席間,王夫人依然對李奇是不冷不熱,倒是對鄭逸親熱的近,左一個逸兒,右一個逸兒,要不是秦夫人在這,李奇非得以為他們倆有一腿不可。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王夫人些有撮合鄭逸和秦夫人的意思,他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秦夫人大好年華,守寡就太浪費了,但是秦夫人手中握有的三成股份,卻令他心中有些擔憂,人心險惡,他又不了解鄭逸,天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在宋代女人改嫁或者再嫁,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特別是在上層社會中,更是屢見不鮮,朝廷也有明文規定女人享有再嫁的權力,但前提是被休了,或者丈夫三年未歸。不過改嫁與否,不在於女人自身,決定權還是握在長輩手中,等於女人還是沒有享受到這權力。
另外,由於寡婦的地位很是尷尬,所以在宋朝很多寡婦再嫁的資本,恰恰是她前夫留下來的財產,稱作“再嫁之資”,當你手中擁有豐厚的遺產,那麼爭娶,搶娶你的男人就越多,這財產也是寡婦進門後,最堅實的後盾,所以李奇的擔憂也無可厚非。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好像這隻是王夫人的一廂情願,他女兒對此表現的十分抗拒,甚至還用眼神向李奇求救,畢竟李奇的口才她是知道的。
然而秦夫人的抗拒,卻讓鄭逸感到很是尷尬。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對秦夫人的感情絕非普通的友情。
李奇早就後悔來這裏了,哪裏還願意管這閑事,看到秦夫人都向他求救了,不但不幫忙,反而趁機起身告辭。
這可把秦夫人給氣壞了,桌下是一個勁的跺腳。
那王夫人見李奇如此懂事,破天荒的給了李奇一個真心的微笑,“熱情”的讓丫鬟送李奇出門。
於是,李奇就在秦夫人幽怨的眼神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