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田田就和李澤安背著東西出門了。
李澤安背著的是米和麵粉,而林田田手裏挎了一個包袱。
一個是去關家碼頭做生意,一個是在那裏搭船去縣城。
“我娘昨晚給你趕製了一件衣服,布料不好你也別嫌,就晚上換洗穿還行。”
其實,最糟的不是布料,而是關教授的女紅手藝。
她上輩子幹了最靠譜的一件事兒就是繡了一個鍾表的十字繡,整整繡了一件。
這輩子月子裏也不得閑要給家人補補縫縫,好歹也能扯得上,但是針腳沒臉看。
什麼反針倒針之類的,關思慧壓根兒就不懂。
“嗯,辛苦嬸子了。”
丈母娘果然是最心疼女婿。
李澤安就想著以往自己要走的時候姨娘給他包袱裏塞的幾件衣服,那也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都說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我知道你以前是少爺,用錢也沒那麼多講究,但是這一次我們真的盡力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這樣我就感激不盡。”
莊戶人家一年能存下二兩銀子那都是不錯的,林田田一下就給借了四兩回來,毫不誇張的說,估計著林老太的棺材本都借出來了。
“你別亂花,但也別節省,要吃好一點保重好身子骨。”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過段時間等我這筆生意做下來了有錢了,我再去給你送一點。”林田田問:“書院叫什麼名字?”
“墨香書院,縣城就隻有一個,你不用來,不用擔心我,有這四兩銀子夠了。”
隻要去書院開頭自己能湊合著過,餘下的日子他也不用擔心了。
“對了,我說的事兒?”
“那幾個壽字是吧,你有什麼用?”
林田田好奇的問:“我是裝在了你包袱裏麵了。”
“那就好,我是想拿到書局去看看,問問掌櫃叔的字能不能賣錢。”
哈?
還有這樣的想法。
不錯啊。
林田田瞬間就想到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向自己砸來。
“我爹的字能值什麼錢?”
要值也是畫啊。
縣城,她去定了!
林田田心花怒放。
這才是通往財富的金光大道。
“叔的字寫得很好,能勝得上先生的字。”
李澤安知道她不懂就耐心的給她講:“一直以來,世人對叔都有偏見,叔其實是個人才。”
嗬嗬了,就不知道原主聽到這樣的評價會不會笑著回來。
這人啊,運氣還真是差了點。
都死翹翹了才蓋棺而論說你是人才。
你說他要是個運氣好的,當初賣什麼閨女,直接賣點字給這個李澤安還有自己一家三口什麼事兒?
“叔隻是差點運氣和人脈關係,真的,你信我。”
“我怎麼聽著都覺得自己家要發財我要當大小姐了呢。”
“會的,你到時候直接當夫人。”
李澤安看向她,眼裏流出堅定的神色:“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我會給你掙誥命。”
這個餅畫得有點大!
林田田怕被壓扁。
“等我想辦法能掙著錢了,這個營生也別再做了,太累了。”
“我不怕累。”
隻怕窮,不對,還怕死。
“現在天氣還好,再過段時間到冬臘月,江風吹起來沒有受得住,更何況你身子單薄,經常昏倒,我放心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