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是會反被聰明誤的,況且著眼點不同,生長在這個環境裏,從小受那種教育的人們,他們應是無論如何都猜不出如蜜現在要做的是什麼。
趕在上朝之前,千蘭的驍淩王閣下一身光鮮亮麗的參見王太子殿下,恰巧典蒙大人剛扭捏著給出了一個“尚無確實消息。”的回答,英姿颯爽的給出一個到位的軍禮後,開口也算是解了典蒙大人的圍。
布修說:“臣得到密報,無暇通稟殿下,隻得先斬後奏,望殿下恕罪。”
這些走的都是正兒八經的宮禮,完全沒有私交甚好的跡象,千蘭的王太子立馬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正了正衣襟,坐的端正,“恕你無罪,逐一報來。”
隨著布修認真到如同背書般的稟報,千蘭王太子眉也不皺了,海溝也沒空挖了,隻覺得後脊梁颼颼的一陣陣的冒冷。
千蘭國建這麼多年,京城西南從來就表示什麼重要的地理坐標點,相反,那個地方既不易守難攻,也不難守易攻,清湯寡水的沒有任何可重視性。
隻是,京城之南,有個燎媛院,千蘭上一位王後在時,這個季節每每會帶了親生女兒和繼子去看花,而城西則有座西花坊,同樣也是那位王後嫁入千蘭時的暫住地,而千蘭王更是笑言,往後的太子妃大婚前都要住到那裏,然後從那裏迎娶。
這兩個地方,不是上手就讓人直接關注的焦點,卻是當代千蘭王太子與王女記憶中息息相關的地方。
城南與城西之間的那個地方,叫城西南。
雖然這是個城,不是你拿紙對折一下兩下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那麼一目了然,但為國之掌權者,怎會被人明示暗示提示到這種程度還看不出其間關係?
有人要戳他那根看起來不痛不癢的肋骨。
那就,迎戰吧!
千裏早朝朝堂早已變成了菜市場,能登階上殿的大人們都各自有各自的消息渠道,雖然王太子這般那般一夜不眠的壓著溫泉地的消息,也止不住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千蘭王太子一行到時見到的,便是這般三叔七公的架勢,當下那股一直壓抑的火就冒了三丈,劈頭蓋臉的給那群絮絮叨叨的八卦男一通喝斥,打一棍子再給顆甜棗的罵完了再稍事安撫,說朝之忠臣國之棟梁啊,你們心係國家心係君王心係百姓就去圍剿反賊吧,反賊現在在京城西南妄圖破壞本王太子的婚姻大事啊,還造謠生事的說溫泉地有什麼什麼情況,才俊的各位大人是一定不會相信的啊。
子欲躥過來的時候,麵有急色卻故作從容不迫,溫和的將朝中見聞講與如蜜聽,聽的如蜜肚子都要抽了還不能喜笑顏開,隻得微顰著眉,壓低聲音的問了子欲一句。
“你說的那個旱天雷,可是之前向我提起的那個?”
子欲抖了抖,匪夷所思的看著如蜜,他家大人也是這麼說的,說這時候那女子關注的焦點隻是溫泉地那個生死未卜的女人,說她即便是要調虎離山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在這種地方,這樣做的,不是王太子要滋事找茬,就是那蠢蠢欲動的青戶族有什麼打算,若是他子欲不信,大可眼見為實進去宮中探聽,順便也在這暴風雨前的平靜時刻,監視好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