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曾經極力保護安慰過如蜜的迪會理,和他身邊曾經被人借刀殺人的典蒙。
那是得知真相後直言不悔不怨的迪會理,和在他身邊與他牽手的典蒙。
做什麼都無可厚非。
迪會理深呼吸要開口,卻被典蒙扯住。
“如蜜。”他這樣叫她,“你莫要再拿捏什麼,我隻是希望你消除你做的事情的影響,這樣並不過分吧。”重音強調那隻是“我”,不要遷怒他人。
如蜜點頭,“確實,”她沒有微笑,所以那冷然的麵容就更寒上了三分,“非常合理,自食其果。”
然後她閉上了嘴。
現在,並不是她求著他做什麼,所以他沒有提出條件的本錢,也沒有威脅她的權柄。無論典蒙和迪會理如何腹誹,說她忘恩負義也好,說她得即猖狂也罷,若這時候不拿捏下,豈不是要被他們當做炮灰。
典蒙不忍心見迪會理麵上的輕愁,硬是把剛毅不屈的麵孔擰了過來,“如蜜。”他還是直呼她的名字,“我們曾是交命的老友,你不會這樣坐視不理吧。”這霎時,確有三分原先的潑皮耍賴。
坐視不理?那不就是壞人咯?
“當然。”如蜜點頭,“你的希望,”她說,“當然。”典蒙若是開始就柔聲軟語的懇請,如蜜也不過傲嬌一下,順著劇本就演下去了,可是他要翻老底,那麼,“從你希望要我的命的時候,我對你這交命的老友,就無法坐視不理了。”奉陪。
迪會理當即微微晃下身子,臉色黯然,答應他的,是王女殿下,若是先前,自然不會再掛心,可是,與如蜜在一起的王女,首要滿足的,不是自己的聲名承諾,而是如蜜的願望。
“怎麼了?”王女殿下從裏間出來的正是時候。
“迪大人說,不找出確實的犯人,怎樣強辯都隻是空話,典大人還是撇不開幹係。”如蜜笑意盈盈的伸手接她過來坐在身邊,然後粘上去。
“可是不知道要怎麼做?”王女回如蜜個柔情蜜意的笑,轉頭示意那兩個立著貌似劍拔弩張的人坐下,“你拜托下,看如蜜會不會教你。”
迪會理帶希夷的看著王女,恍若看著救世主,而且,自從她進門後,如蜜就換了張臉,變臉速度一點都不必典蒙剛剛慢。
“若是你不是佯裝,不妨李代桃僵。”如蜜歎口氣,罷了,先這樣吧,她和典蒙的深仇大恨,等有空再報吧。
這樣想時,不禁覺得自己真是宅心仁厚啊。
“還是不知?”如蜜挑眉,握緊王女的纖纖玉手,“那麼,典大人,宮中人往來的繁雜,為什麼大家都懷疑你。”
因為是你誘導的。典蒙翻個大白眼,因為迪會理之前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所以如此挑釁後,仍堅持不說話就不出錯原則。
“符合那些條件的人,現在說來隻有典大人您一位,那麼,之前呢?”看著一幹眨著無辜眼睛茫然的看著的自己的小朋友們,“如蜜聽聞一句俗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深以為然。”
什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是什麼東西?
如蜜無可奈何的看著千蘭有名兩大青年才俊,他們是腦子不會轉還是自己思維太跳躍了?為什麼總是雞同鴨講?
“典大人之前有位下屬。”如蜜循序善誘,“很得力的下屬,許多事情典大人都放心的交付他做。”還不明白?“結果,他犯了罪、惹了事,然後,生死不明。”
天啊,他們為什麼還沒想起來那個可憐的令少傑?!
看著典蒙眼中閃過清明,已然意會的對壓抑著恍然大悟的迪會理店裏點頭,如蜜湊身王女身前,“走吧?”她說,那滿大街搖曳著接受膜拜的天女,這時分也應該到了溫泉鄉,再不趕去,怕就要穿幫了。
至於其他。
貪心不足蛇吞象,如蜜一點都不覺得往令少傑身上再潑一桶髒水有什麼不厚道,誰讓他膽敢肖想她的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