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身吻在她額上,“因為是夏天,蜜。”
“明天。”如蜜撐起身,“放風箏去。”
草長鶯飛嗎?可惜,她要的不是春光明媚,夏季的千蘭上空的風力對她而言才是比較重要的,而且,這潮悶悶的特殊氣候中,那經過個別處理的沉重的紙可以上升到什麼樣的高度,那氧氣稀薄的上空純淨的藍紫色火焰可以奮然到什麼程度,都是,必須知道的啊。
山南水北,麓溪苒苒,外圍的精兵禁衛並不能影響如蜜晨起就保持的好心情,後日便是國君誕辰,本是宮裏宮外忙的妄圖三頭六臂的日子,如蜜卻另辟蹊徑,生是扯了布闌、布修跑到這麼個風光秀麗的地方放紙鳶。
開玩笑了,跑不喜跑,顛不能顛的自己想放起紙鳶無疑是白日做夢,這種時候當然要找了勞力來代打了。而迪會理正忙著處理典蒙歸位的後續事宜,王女殿下自然是要陪在自己身邊看熱鬧的,所以,大閑人布闌和布修就是不二人選了。
“蜜,蜜,你看,好高好高!”
似是久未出遊,布闌郡主興奮的如同六齡稚童,一等紙鳶上天,尚翔的不穩便急三火四的招呼如蜜看去,殊不知,說話當兒,那紙鳶就在高空大了幾個轉,大頭衝下就下來了,惹的布修一邊扯繩一邊狂傲的笑。
布闌討喜不成反被取笑,不由惱羞成怒,也不管自己那搖搖欲墜的紙鳶了,隻俯身尋了趁手的石子一枚,拇指食指扣了就射向布修。
如蜜正看的熱鬧,微微側身依到那人兒身上,嗅著那美人兒身上溫和的香,瞧見那石子倒是不辱使命,直直的飛向連接風箏和線軸的蹦的筆直的線,此刻布修想躲也躲開了,隻得以身為盾,拚著手掌上挨一記,妄想保護了自己好容易送上高空的紙鳶,卻不料布闌那不過虛招,另有一石子“嘣”的一聲,分飛了風箏的線。
“你!”自詡不與女子一般見識的驍淩王此刻可是衝冠一怒為紙鳶,撇下上的手中的線軸,也不管什麼身份性別,撲過去就要與布闌大戰個三百回合。
“啊!”還未等布修撲過去,就見布闌瞠目結舌的盯著天空,一副哥斯拉穿越了的表情讓如蜜幾乎歎為觀止。
嗯,那凸透鏡還算打磨的不錯,雖然時間不確定仍然是個問題,不過能燃燒到此等程度也算好啦,看來,千蘭確實水草豐美氧氣充足啊。
燃燒完全,連個黑煙什麼的都幾乎沒冒,很好很好。
布修斷了線的風箏本是打著轉越往高空去了,而此刻卻明亮亮熱烈烈的燃燒著,眼看著就化成一縷灰,一下子沒了。
“你幹了什麼!”
順著布闌的視線看過去,卻驚見那樣一幕,那紙鳶剛剛還牽著線連在自己手上,而來處自然是這個突然改騎射課為活動課的如蜜親自的派發。
布闌的紙鳶此時依然墜地,歪歪斜斜的躺在那邊草地上,而那番在高空的縱火,也引了散落在四圍的侍衛聚攏了過來。
“布修,”王女臉色一變,冷冷的與那怒目的驍淩王對上,“快向天女大人道歉!”
其實她剛剛明明想說的是,在我麵前還敢欺負我的人!結果被如蜜一指輕戳在腰際,生事擰了過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蜜輕輕搖頭,並不起身,“驍淩王可覺得,如蜜是那種引火上身之人?”這話如蜜說的理直氣壯,本來就是測試用的風箏,即便真的在人手中牽著線軸時著了也沒那本事順著線燒過來,況且看見手上牽的風箏冒了火還牽著線軸?又不是白癡。
布修怔了怔,揮手散去聚攏的侍衛,今日來的雖都是自己的親兵,可是畢竟國君生辰在即,且與自己針鋒相對的那一邊還有個王女殿下撐腰,無論多麼事出有因都易落人口舌,況且,這般明顯的事故,想那如蜜是不屑為之也並無甚理由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