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修疑惑的接過來,是弓,很沉的弓,配上了剔透的近乎透明的線,正中墜了些看似精巧的小東西。
如蜜再遞上一支箭,一支剛剛還是一根棍子和一個金屬鐵頭的箭,細白細白的手指再遙遙的一指,“那邊。”
那……邊?布修終於知道為什麼如蜜請他清了整個校場了。那個邊,管他是力大還是神射都沒可能的好不好!
“如大人,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試試。”如蜜挑眉,淺色的唇勾出微微的弧度,配上那張臉,擺明了看不起隻說試試並未要達成。
無奈,彎弓。
布修怔了怔,這般緊實,不可謂強弓,自己與自己堵上氣,氣運丹田,抬臂滿弓。
箭頭對準的,是膚白如雪,纖細瘦弱的仿佛女鬼一般的女子。
“為何?”布修問。
“什麼?”如蜜問。
“我不在京城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從各個來訪的人口中能聽聞些,卻也隻是聽聞些罷了。
如蜜不答,如蜜不答布修繼續問:“那些事情,絕對不是典蒙做的。”
當然不是他做的。
“若真是典蒙做的,會更漂亮些。”
我做的不漂亮?不漂亮大家都腹誹是典蒙卻又覺得應該不是他?
“告訴我是因為?”這個弓挺緊的,若是布修一下子扯不住了,這一箭正對這自己的臉來個隧道,那自己算不算是大風大浪都過了卻在小陰溝裏翻了船?
布修喘了口氣,轉身向如蜜指向的位置,紮穩步,鬆手。
如蜜倒是不介意剛剛布修的挾凶器威脅,隻是看著斜插上遙遠處木樁的箭,這個距離能射中,七分布修的本事,三分彈簧的功效。滿意的打量了一下布修,都說胸大無腦,大約就是這樣了,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好歹還有力氣,畢竟那個弓自己連舉平了都堅持不到三分鍾。
“沒法準點兒嗎?”到時候要他射的是整麵牆,準頭有沒有沒大礙,但是,低標準嚴要求嘛。
布修正詫異著自己居然射了那麼遠,這簡直是神弓啊神弓,還沒等感慨完,如蜜冷水就潑下來了,她那表情那語調,說她不是有心嘲諷都是自欺欺人!
如蜜那廂發憤圖強可了勁兒的折騰布修,王女這邊跟著躊躇的迪會理見到了典蒙。
確切的說,無論王女還是如蜜,或者其他的什麼什麼人,都沒想到會這麼簡單。
雖然不知道典蒙是什麼時候被找到的,但他確實是被迪會理找到了,不僅找到了,還抓住了,不僅抓住了,還捆起來了。
王女有些驚怔的看著被五花大綁捆的憔悴不堪的典蒙。
迪會理乖乖的行禮出門佇立外廳,讓出空間由王女詢問典蒙她所想知道的,他知道,不僅自己在賭,王女也在賭。賭事情可以圓滿落幕,隻求那人還在轉頭處微笑著等待。
然後不多時,便聽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以及,那位一直修身養性又同那隻女狐學的高深莫測的王女殿下,略帶抽泣的怒吼。
“你的麵子與愛你的人的眼淚那個更重要?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就是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