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蜜臉上的兩分笑變成七分。
“都坐吧。”王太子擰著眉命令,然後攙扶著他的未婚妻坐在自己身邊。
空氣平平流淌,安靜片刻之後,王太子再次發了話,“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如蜜此時確實是一頭霧水的納悶。
“陛下真的說放手讓殿下您做沒關係?”典蒙不確定,再問一遍。
王太子擰著眉點頭。
不僅是真的這樣說,還給了他提議說若是一時想不出什麼辦法不如去問問那個奇怪的女人。
自幼便心高氣傲的認為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千蘭王太子,在這麼局促的時間內,放不下麵子裏子去做拉攏的事,逼迫又覺得不是長久之計,腦子前一刻還沉浸在迎娶布闌倒計時的喜悅中,下一刻就要披掛上陣的去贏得本來順理成章的是自己的王位。
更淒慘的是,那個怪物一樣的女人。
轉頭狠狠的看如蜜一眼,卻被她悠哉的四處觀賞的神情嚇了一跳,當心怒火更旺。
“如蜜!”大聲的叫出她的名字,“你說呢?”
如蜜莫名的看著他,說什麼?
“目前為止,”王女插言,“雖然確定了那幾個人,但其餘的人不是表示過忠心?況且王兄現在手上還有各家送來的人質不是?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吧。”不要擔心,放心的任其順其自然的發展,然後,我會來帶走我要的。
“天真。”王太子一言以概之,“雖然有人質在,但畢竟都是庶出或義子,本就是棄子,而且,現在已經不能確定那些是真的忠心不二,那些不過是借口保命,更有甚者是安插臥底。”
典蒙接口,“說到臥底,臣到想起了行蹤不明的那位侍衛長,他到底怎麼了尚是未知。”
王宮的一大特色,慣常的不了了之。
如蜜彎起唇,與王女對視微微的笑的甜蜜。
布闌微微皺眉又鬆開,“我倒是聽說他其實已經死了。”
我也聽說他死了,卻隻是聽說而已。
如蜜腦筋閃閃,剛要開口。
“殿下,”王太子宮的宮人來通報,“王女殿下的宮人送來了點心。”
一行人移到茶室時,王女與如蜜稍稍落後。
“痛麼?”纖細的手指沿著烏青的輪廓慢慢移動,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
“好痛。”如蜜微微促眉,“可是,既然是你要我忍受的,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王女一怔,“你,發現了?”不對她說謊,是自己對自己起的誓言。
“發現什麼?”如蜜的手指在闊闊的衣袖下勾住了王女的手指,一副坦白從寬的神情。
“嗯……”王女猶豫了一下。
“我被打你早就知道不是麼?”如蜜循序善誘,“你為什麼知道麼?”若不是早就知道了,就不會在正天第二天帶著消腫的藥膏摸近巷東府,如蜜可不認為前一天王女睡眼鬆醒的能看的清。而且,就算那天是個巧合,王女是忍住沒有搖醒如蜜問清楚的,那麼,今天所有見到如蜜的所有人都對她的烏青給予高度注意,王女卻看了一眼就算的態度夜是匪夷所思的。
綜上所述。
“是因為……”王女用力握握如蜜的手,“父王……”猶豫,“是我向父王提議由你來解決這件事的。”
到門口了,門口迪會理還挑著簾子等著。
王女緊張的看如蜜若無其事的鬆開她的手,有禮的躬一下身子請自己先入。
她,生氣了……
點心是榛子餡的蒸糕。
配上了椴樹蜜。
“既然這樣,那麼杯酒釋兵權吧,”麵對著王太子的再次刁難,已經從王女與其他人的談話中大體明白了事情經過的如蜜定睛在自己的手上,“曆史流傳這許多年卻仍然被人津津樂道的話,自然說明它也有可取之處,雖然是拾人牙慧,卻也不妨拿來模仿一下。”轉著手中的杯子,認真的好像是在鑒定它是唐三彩中哪家窯坊出品的。
“杯酒釋兵權?”王太子很感興趣,“怎麼講?”
一門心思沉浸在如蜜生氣了要怎麼哄她的絞盡腦汁中,王女現在機械性的往嘴裏送食物,完全顧不得其他了。
如蜜卻不答話茬,側頭伸手撫去王女唇邊沾上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蜜跡,輕聲柔氣的對王女說:“前些日子不是說過牙痛嗎?吃這麼多甜食,等下一定要用鹽水好好漱口哦。”
典蒙睜瞪大眼睛聽如蜜講故,現在卻突然這樣一句,她要和王女親親我我他們走後有大把的時間,沒必要在現在惹王太子的眼吧。然後。典蒙就看見如蜜微微垂下的眼眸瞥過王太子一怔一怒一無奈的表情後,唇角那抹陰險毒辣卻也勾魂攝魄的笑。
她,她,她!這女人有夠狠,為了測試王太子對她和王女關係的真正態度,不惜連王女都利用上。
布闌碰倒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