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姐姐,您是說,國宰大人帶著未婚妻子出門去了?”青創打聽到現在,顫顫悠悠的確定的,卻是這個事實。
未婚妻子?
那傳聞中國宰府的嬌客,有著異國風情的女子,是國宰的未婚妻子?
那個形容中習慣把衣帶係在身前留蝴蝶狀,膚色白細嬌嫩不盤發梳簪隻辮麻花辮的女子。
是國宰的未婚妻子?
這到可以解釋,為什麼,閭俠尚景要頂著眾多揣測懷疑費盡心思的,證明如蜜的身份確實。
可是,國宰是謀國者啊,他娶了旁人,即便將來得了天下,也失去了人氣啊?
為什麼?
“我和你有仇嗎?”如蜜抬起衣袖,湊上鼻子嗅嗅。
醋的味道。
“你要體諒我堂堂千蘭國宰是第一次為人洗手做羹。”閭俠尚景微微麵赤,但也應答及時。
有必要嗎?如蜜詫異的看看他,雖然她不知道這是哪座山,但100%肯定這山不是在閭俠尚景的名字底下的,而閭俠尚景借口花日帶如蜜去郊遊,便不容分說的把她這沒有什麼權利說不可以的人帶到這荒山野嶺。而且還就他們兩個人,連個侍從廚娘什麼的都不帶,指望她如蜜千金料理家事嗎?
所以,如蜜立馬就直白的告知閭俠尚景,若是沒有打算在壽終正寢前先餓死,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去吧,如蜜可是女子遠庖廚的忠實擁護者。
廚房實在慘不忍睹,如蜜搖搖頭,所以說會刀術的人不一定切功好,尤其是切菜的功夫,在看下去,如蜜怕是就要心甘情願的餓死了。
竹葉在風的鼓動下,邊做響,邊零落。
之前,也在千蘭的哪座京郊的山上住過。
奴婢一點都不喜歡您,如大人。
滄樓這樣說,然後,就如她說的一樣,她再也沒用見如蜜。
可是,如蜜卻可以這樣清晰的從滿地枯黃的竹葉上,看到她在宮中慣常一驚一咋的臉,以及那個時常嚴肅煩惱的樓蒼。
這樣想起時,那張臉,也帶這碧色的眸子湊近。
那個除了用美麗已經無法再多形容的女子。
“我喜歡你。”若是她不悅了,那個平日趾高氣昂的女子卻笨拙的隻會用這句話在她耳邊喃喃。
從第一次見到那個驚豔的女子開始,她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滿了算,卻也足不上四百天。
“去洗洗吧。”大腦還未提醒自己不可以再多想前,那個溫和的男聲就先響了起來。
閭俠尚景知道如蜜在回憶什麼,因為她的唇微勾的自然又哀傷,而眼睛卻不知道注焦在什麼地方。他不要她回憶,因為她的回憶裏沒有他。
隻是,他未曾料到,如蜜抬眼看他的那一刹那。
風帶著竹葉飛舞的時候,也帶起了她鬢角幾縷未束在發辮之中的發絲。
她略偏著頭,淺淺的促著眉,仿佛他是個陌生人,而不是需要提防的千蘭國宰。
那毫無防備的表情,讓他的心在胸口重重的跳了兩下才恢複正常。
“我燒了熱水,去洗洗吧。”他對她笑起。
然後,又是一個不曾預料。
對著他的笑臉,如蜜勾起了唇角,並且,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如蜜消失在屋門之後時,閭俠尚景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看著手臂上微紅疼痛的指印,方才確定。
不是做夢,居然不是做夢噯。
他確實不是在做夢。
如蜜帶著水香坐在餐桌前和他共進帶來的點心做午餐時,隻用一句話,就結束了他傻笑半天的局麵。
“你的求婚,我有考慮。”
國宰幾乎覺得滿天是璀璨的煙火,美的轟烈。
“我討厭這個國家。”她繼續說,“你卻執著於這個國家,”一塊點心,維持生計已夠,不需要再攝入了,“所以,沒有繼續考慮的必要了。”
觸覺雖然恢複了,但之前那種變態一樣的敏感卻沒有了,被碰到或許還是不喜歡,但卻不會驚恐了。
若是他肯離開這個國家,繼續考慮。
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