閭俠尚景隻聽過如蜜哼歌,卻從來沒有這麼完整的聽完她唱一整首,雖然曲調和斷詞很奇怪,但是,嗯,很好聽。
“怎麼不吹笛子?”閭俠尚景等如蜜住聲,轉頭發現他並下意識促了一下眉時,出聲,殷勤的端著一盤綠色的果子挨過去。
“笛子?”如蜜誠懇的像是譏笑,“不是被你碎屍了嗎?”那天從自己的手臂改道向閭俠尚景,還未臨近就被蠻力破壞。
“我那裏還有啊。”閭俠尚景一點不覺得自己那天有哪裏做不對,“你可以應景吹曲百鳥朝鳳。”是了,那麼喜慶的曲子,適宜在這個時候演奏,總好過那聽起來無可奈何的情歌。
不屑和他就間接接吻的問題展開討論,可如蜜斷不知曉,她意願冷冷的瞅去的那眼,在閭俠尚景眼中是多麼嬌嗔一樣的可愛嫵媚。
“新進的果子。”閭俠尚景把那盤果子湊到如蜜麵前,“嚐個看是否和胃口。”
本來,如蜜不是介意給他這個薄麵的,更何況他們現在就是在遊戲,本是無妨。
但是,那種不介意和無妨,不包括那盤生的時候酸死人,熟了以後甜膩人的又綠又紅的果子。
“我不吃。”如蜜很有誌氣的撇開頭,更是在閭俠尚景得寸進尺的湊過來的時候,抬手,就打翻了盤子。
閭俠尚景變了臉色,如蜜卻不怕死的挑釁揚眉。
須臾後,閭俠尚景歎口氣,笑的縱容且刺眼,伸手過來,撫起了如蜜垂到胸口的發絲,探身過去,吻上。
如蜜稍怔,大大的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沒有打過去是因為剛剛打翻盤子,手現在很痛。
之後,如蜜在每天全方位警戒閭俠尚景的時時刻刻裏度過。
然,閭俠尚景消失了很長時間。
“青創。”迪會理離開後,王女喊了一聲,那守在門口的小宮女就應聲進了門,“那新來的宮女之前是在那個殿裏?”
“是王上陛下禦膳廚房裏的宮女,她做點心很拿手,陛下聽說殿下您最近胃口不好,特調她來侍侯您用膳的。”青創回答。
父王?他到是有心,那宮女的長相……,而且,廚房的宮女什麼時候多了通報的職責了?
“青創,你有沒有覺得,那宮女長的像誰?”
“奴婢不敢。”青創一個瑟縮,“那宮女確實看來麵熟。”
是吧,那就不是她的錯覺了,隻是,不知道父王這個時候調來那長的像如蜜的宮女到她身邊是為何。
隻是,就便那皮膚和神情和如蜜一般無二。
那般的獨一無二,不需要替身,不存在替身。
“再三日就是花日,”王女換了話題,“本宮打算今晚請幾位相孰的千金、夫人到宮中,大家出謀劃策,看今年花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節目,就不用通知睿王郡主了,那花日的節目全當是送她的新婚禮物。”
“這倒是稀罕。”王太子插話,又一次不用通報就進了來。
王女心裏歎氣一聲,她的兄長,循規蹈矩的什麼事情都要按計劃和定式來的兄長,絕對不會越雷池的兄長,卻這樣隨意的進出她的宮苑。
“王兄,”王女行禮,讓青創去備茶,“小妹的這個計劃你可千萬不要讓布闌知道。”雖然隻是托辭,也要做的完美。
“那是當然。”王太子難得微露笑顏,“你們閨中的密謀,本太子自然不可插手。”
還有你和那個如蜜。
如果,如果你失去她就是剩痛苦,得到她即便罪惡也還幸福的話。
依然做不到幫你,卻也不插手了。
“國宰大人最近甚是勤懇。”王太子坐定後換了話題,“把近些時候出事的宮人身份依個查清,而那個如蜜,”王太子不期然,看見王女希盼的關注。“那如蜜的身份也又了著落,追出五代,確實是合台的旅居商人家,而更早時,也聽說她家有外邦的血統混入。”這般無可挑剔的身份,即使覺得弄虛作假,也找不出把柄。
是嗎?
王女唇角一朵虛弱的笑靨。
不是的,如蜜來自別個世界,在那個世界,她有叫“小白”“笛子”和“如果”的朋友,有一個厲害卻傷她至深的母親,從沒被提到的父親,以及,一腦子稀奇古怪的知識。
這些,不是與千蘭相鄰的合台國所能有的。
而且,如蜜不會騙她,如蜜隻是對她隱瞞,而已。
可是,可是,可是。
為什麼?為什麼這般簡單的事情,閭俠尚景可以做到的這麼簡單的事情,這麼簡單的事情就可以解除如蜜的身份危機,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卻不是由她來做的?這些事情為什麼是閭俠尚景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