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顯示著力道。
“你怕我?”閭俠尚景揚揚眉,被打開的手倒是沒有嬌氣到疼痛的地步,但是麵子上說不過去。
“不怕了。”如蜜眯了一下眼睛,她真是越來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同樣的話他問過一遍,隻是那時和現在情況不同,她的回答自然也不一樣。
“你怕。”閭俠尚景自己下結論,“你怕被人碰觸到,這沒關係,但是,我必須是個例外。”他伸手越界,抓住如蜜的手腕,他已經要等不及了,為什麼要這樣等下去?他是要謀國的人啊,為什麼在她麵前卻如此謹小慎微?
同樣的話,兩個人說的幾乎COPY過來一樣,卻是不同的心境。
太狂妄的人。
如蜜瞪大了眼睛,心裏卻依舊涮著自己當玩笑。
她,是不是可以大叫“登徒子!”招來國宰府的一幹仆人,讓他們都見識一下他們崇敬的大人是如何貨色?
“放手。”不是沒有可行性,但是如蜜還是決定把他當文明人溝通。
閭俠尚景笑的很開心,在如蜜眼中看的很刺眼,“你必須習慣我,或許我們可以從現在就開始練習。”
他不是沒有過女人,也不是沒有哄過女人,可是,這是他第一次迫切的渴望一個女人,渴望她不怕他,她可以接受他,她把他當作是特殊。
甚至,他害怕操之過急真的嚇到她,傷害她,而開著玩笑隱藏著自己深深的欲望。
可惜,如蜜不領情。
已經被破壞殆盡的敏銳感覺。
手腕處的陌生體溫如此持久的貼近,卻一點也沒有逼迫她進入混亂和瘋狂。
“放手!”依然簡短的兩個字,語氣卻重了些,眼眸中人類的感情全無,空洞的厭惡,自我厭惡。
閭俠尚景怔了一下,繼爾微微一笑,“如蜜,”他說,“我不放手。”
如蜜隨手拿過笛子。
閭俠尚景再揚一下眉,她,不會是要用這種東西威脅自己吧。根本就沒有威脅性。
一隻手慢慢轉開笛子的機關,瑞士軍刀的刀刃銀晃晃的示人。
閭俠尚景看的希奇,“你要用這麼小的刀威脅我?”還好,不是用笛子威脅。
“再小的刀也可以殺人。”如蜜笑了,笑的詭秘陰森,雪白的臉沒有一絲紅暈,唇色也淡的極其。
她這樣笑,倒不難看。
閭俠尚景驚奇的發現如蜜的另一麵。
順手一揮,那桌上裝飾用的蠟燭就利落的一分為二。
閭俠尚景讚賞:“好快的刀。”
如蜜眯眯眼睛,“是啊,”好歹,人家是名刀哎,“畢竟沾過血了,你確定不受威脅?”
沾過血?
“郭侍郎就是被它結束的?”該殺,居然打如蜜的主意,就算他狗命得了殘喘,閭俠尚景也不會允許他再多留一天。
如蜜不回答,隻是把刀壓在閭俠尚景抓住自己的那隻手的手腕處。
“國宰大人若是身有殘缺,就不可以繼續任職了吧。”如蜜清淡的聲音漠然的說。
“我賭你下不了手。”皮皮的笑笑,雖然有人的屍首作為證據擺在那裏了,閭俠尚景卻還是不相信如蜜會對自己下手。
“是嗎?”如蜜笑開了一點,卻更顯的陰森。
下一刻,極細的刀口就洇出血來。
閭俠尚景依舊麵不改色。
“如蜜,”他說,“這麼淺的力氣,是無法砍斷我的手的。”她一直是氣力不夠,那時是,現在還是。
換如蜜發怔。
明明,自己已經殺了一個人了,殺了,也未覺得惋惜後悔,更別提良心不安。
可是,現在,怎麼見了這殷紅凝聚滴下的液體,胸口就鬱結了?
閭俠尚景臉上笑意濃厚。
如蜜深呼吸,再抬手,卻向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
閭俠尚景一刹那驚愕,急忙送開如蜜的手腕,改去抓她握著刀的手。
在閭俠尚景鬆手的同時,如蜜後退一步,原本砍向自己手腕的笛刀卻直挺挺的迎向閭俠尚景,再無猶豫。
她明明就是千蘭的王女,將來也可以成為千蘭一國之君的女子,為什麼她就要老老實實的聽憑他們的命令,稍為他們的阻擋就放棄?!
王女“倏”的從水中起身,讓青創給她披上幹巾。
那是用身體來保護她的女子,是她用靈魂去愛的女子。
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