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不是傻瓜,卻在這時不想追究。
“如蜜,你路上小心。”布闌挽起王女的胳膊,急於拉她離開。
“國宰的事,你不想知道了嗎?”王女對布闌笑笑,“還是有什麼話本宮在場不好說?”
如蜜知道,對她而言重要的人,她是一直很和顏悅色,這樣看來,自己也算對她很重要過,能讓她容忍那般。
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那是沒有現在更莫言未來的,過去式。
作罷。
“殿下贖罪。”如蜜說,然後她轉頭,麵向的是布闌,眼睛卻看向王女。
你,爽約了。
那麼,我的承諾,也便一文不值了。
“我從沒有後悔,”絕不後悔,“沒有後悔來到這裏,沒有後悔入宮,沒有後悔相信你,沒有後悔喜歡你,但是,”但是,心痛的無法訴之言語,絕望的比當年更過,“我現在隻是希望,希望如果,如果有如果,”為什麼,為什麼要忘記我,為什麼偏偏要忘記我,“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你。”我明明要你記得,要你記得,你喜歡我啊。
語罷人便離開。
王女和布闌兩人麵麵相覷,卻不知道應做如何的反應。
出宮門時也沒有人阻礙,遙遙看到將要穿過京城主街道卻不知道那裏正忙活著什麼快樂的集市。
然而,熱鬧的是他們,我隻有自己。
低頭隻是走路,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接近。
“如蜜。”迪會理喘息的聲音。
如蜜頓了一下,停下腳步,麵帶微笑的轉身。他也是個癡人,下早朝的鍾聲回音未絕,他居然就這樣跑著追了出來。
“要,”他喘息著,如蜜側頭見沒有典蒙跟過來,好心的遞條帕子跟她,除去銀票和這身衣裳外,這可是她唯一的家當了,算是鑒別大禮也不為過吧。
“你同我到我的別宅去。”迪會理用並非邀請的口吻邀請,“你這樣出城不行,太引人注目了,我們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嗎?
“不肯爭取,那麼至少,如蜜,你可以等嗎?可以等吧。”迪會理懇切的望著如蜜,明明是她的愛情,為什麼他要操心受累的幫她挽回?得到如蜜微微幅度的點頭後,迪會理居然還由衷的高興?!沒天理了!前世欠她的嗎?“那麼,如蜜,你不要離開京城,可不可以?”如蜜留在京城至少還能保持著聯係,她們,就可以持續。
等待?
就像是等花開,等葉落,等雪舞,等冰融,一樣。
“既然是京城,自然有它與眾不同的地方,我可以去遊玩嗎?”自己這樣確實異類,絕不能大搖大擺的離開,所以,如蜜沒事人樣的詢問迪會理。
迪會理大段的說辭還未來及出口,就聽到如蜜同意,隻怔了怔就點頭。
不管什麼理由,她能留下來就好。總有一天王女會恢複記憶,若是她們就此錯過……
他不想如蜜難過,但是若是忍過了這一時的難過,卻可以阻止將來漫無邊際的遺憾悲傷,那麼,應該也是合的來的。
而如蜜隻是想給自己一段時間,處理好自己與眾不同的外貌。
至於心底,心底的心底有沒有有期待,有多少期待。
或者,或者。
日之西矣。
“如小姐。”迪宅中,迪會理說的那個乖巧且隻會按時出現的侍女叫住如蜜,“這是掛在門口的,上麵寫著您的名字,應該是給您的吧。”
細長的布袋一條,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麼東西。
笛子。
昨日走的時候沒有回去找的,擱置在閭俠尚景庭院住處的笛子。
翠色硬玉的笛子,可以用來當棒子夯人的笛子。
被知道行蹤了。
他的消息居然這麼靈通,如蜜在這裏剛過了一個下午。
現在,連夜都還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