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樓微微詫異,還是點了頭。
“那嬤嬤從此恨國宰入骨?”
這個,滄樓考慮了一下,大概吧,點了點頭。
“那日洗衣的宮女先亡,無論真假,嫌疑與國宰有關,那嬤嬤在眾人發現之前到了現場,另辟蹊徑,在國宰的嫌疑上添加許許,”幾乎順理成章,像是在現場看到一樣,“國宰自然發現了嬤嬤動的手腳,或許親手,或許借刀,總之這樣不僅無用反倒成了阻礙的棋子,不容惻隱。”
滄樓張大嘴巴,愣了半天,才記得忙不迭的點頭。
如蜜早已不用她肯定。
“為何與我講這?”如蜜問,滄樓在這地點,這時候,對她講這些是何意?
“為了告訴你,當你愛一個人,尤其是同性,愛到失去了自己,最終會落到不得回報卻還要淒慘終生的結局。”
是溫雅的男聲。
剛剛如蜜和滄樓都隻關注那個過往的故事,沒人發現他的神出鬼沒。
“大人。”滄樓立刻回神,行禮。
“你先出去。”閭俠尚景臉上並無難色,溫和的打發滄樓離開。
“如蜜隻道國宰大人是千蘭的第一人才,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但從不知曉原來國宰大人最厲害是卻是偷聽的本領。”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又不是武林高手,聽力還沒強悍到那地步。
閭俠尚景不惱,笑的溫文爾雅,“如大人,許久不見,可安好?”
“托大人的福,”如蜜也笑,笑的委婉優雅,“如蜜一息尚存。”
閭俠尚景到也點頭,“你可知我為何認定你是那個策劃的人?”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如蜜這樣想,卻沒這樣說,隻是輕搖了一下頭,她也奇怪,所有這些雖然都於她剝不了關係,卻也隱藏的極佳啊。
閭俠尚景看出來了,笑開來了,非常之高興的樣子。
“因為沒有缺陷。”他說,“太順理成章的直達最好的目的,不是心思慎密又隻得孤注一擲的人做不出來。”
承蒙他看的起,看來在閭俠尚景認為,皇宮中於這事情關聯的人,心思慎密又有理由孤注一擲的人,隻有她了。
“你會不會還好奇,為什麼我之前定意要除你,現在卻留你性命挾來做人質的目的?”閭俠尚景想一點點挑起如蜜的好奇心,畢竟她來住了已經五日,居然連這園門都不出,乖乖的遵守人質道德。可是,他就是想和她說話,要怎麼解釋這種現象呢?或者,可以說,與如蜜說話,很過癮?
因為,她很聰明,話裏話外音她都能聽出來,而她說的話,又每每深藏殺機,有時把自己氣的半死,卻看著她無辜的樣子無可奈何。
如蜜眨眨眼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慢慢的磨閭俠尚景的興奮。
好久,才淺淺的說了句,“什麼目的。”用的還不是疑問句。
對閭俠尚景來說卻也知足了,“為了用你引起王女與王太子反目。”他說。
如蜜點了點頭,“如蜜想過,但是,絕沒這麼簡單。”閭俠尚景絕對不會做出沒把握的事情,而人類的感情卻是飄忽不定的,在沒有完全的證實王女對如蜜癡心不改的情況下,他不會貿然限製如蜜,卻引火上身的。
果然過癮。
閭俠尚景小歎口氣,“是啊,”他承認,“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讓我很是不舍得殺,可是讓你留在王女身邊,對我又太不利,巧是千蘭王也看你逆目,我不過順應天時地利人和。”
“你不殺我?”如蜜微微的笑。
“我以為你知道。”閭俠尚景回應她的笑。
“是,我知道。”如蜜變臉如翻書,笑意蕩然無存,臉上不再有任何溫和的弧度。
閭俠尚景看的真切。
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