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輕輕撫開發絲,對眼前矗立的人微微的行個點頭禮。
不僅是動作快,而且心急,不然,在新婚前,怎麼可以跑來新嫁娘的住處?
還有不到一月,廷尉急,如蜜更急。
“如大人。”廷尉急忙幾步過來,那親切勁,讓如蜜一瞬間以為自己和他很熟。
“廷尉大人。”如蜜微微後退一點,拉開距離,要小心瘋狗咬人,這年代還沒有狂犬疫苗和破傷風吧。
“我查到了。”廷尉笑的忠厚老實,卻擺明了是要那如蜜當槍使。
“查什麼?”如蜜笑的天真優雅,就是不肯承認她明白。
“如大人讓我查的那宮女的底細。”廷尉稍稍皺眉,這女子是真的不明白嗎?但每次被她避開都好巧合,有心還未必能做到。
“宮女哪來什麼底細,”如蜜柔柔的笑,“都是內侍府的大人們挑選出來的啊。”
廷尉瞪,再瞪。
如蜜感受不到。
風暖融融的吹,草木花香悠然洋溢,陽光曬在背後,暖的舒適。
“對了,大人,”如蜜看過那剛剛打掃過,注滿清水,卻還未種下睡蓮的花池,看那水麵起了漣漪,再平息,“您是說,”好像剛剛回神一樣,“那棺木裏的屍首?”抬眼看看廷尉,“您說查到了,是指她?”
終於明白了。
廷尉無奈的歎口氣,看來,她是真的反應遲鈍,“如大人若是不信,最好親自去看看。”
輕輕的搖搖頭,“既然大人怎麼說了,就是了,可是,大人,您究竟查到了什麼?”
廷尉這會兒笑的可不夠忠厚老實了,大約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來一絲得意,“那葬在棺木裏的宮女,確實是死去的禦膳房的沒錯,隻是,”小小的賣個關子,看如蜜用期企的眼光看著自己,小小的自尊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這宮女是被人換過的。”
如蜜表現了一下她弱不禁風的無承受能力,堪堪暈倒,“是誰?”那麼不置信的聲音。
“這我還不知道。”廷尉說,“如大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我想,這由你來調查,比較方便。”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要我做槍?
點了點頭,如蜜乖乖的應聲,“是了,那如蜜一定盡快稟報驍淩王閣下,這樣,”唇角勾勾,“這樣就耽擱不了王太子殿下的事了吧。”
王太子?!!
廷尉深呼吸,壓製怒火。
“既然這樣,就有勞如大人了。”
“哪裏。”如蜜客氣。
送走廷尉。
“對了。”轉頭招呼等在一邊的滄樓過來,“廷尉大人擔任這職位多久了?”
思索,思索,再思索。
滄樓還是不能斷定,“大約,”她說,“監令官任職的時候他就是了。”
這樣啊。
如蜜點了一下頭,看滄樓還在想。
“怎麼?”還有什麼嗎?
“廷尉大人與典大人、迪大人都有交情,”滄樓說,“與巷東公子也是朋友呢。”
哦?巷東林嗎?
又一個案發關聯人出現咯?
“滄樓,那巷東公子可有常常來王女這裏?”如蜜輕聲的問。
滄樓好好想了想,搖頭,“沒有。”
那麼,這些,都是你道聽途說知道的嗎?
“這樣啊。”如蜜點點頭“滄樓,千蘭可都是這麼早就熱了起來?”看她,稍稍活動,蜜色的額頭就有細細的汗珠。
“嗯?”滄樓順手擦了下額頭,“是啊,”她應聲,“大人也知道,夏天更是熱的讓人受不了呢。”
“都不會下雪吧。”如蜜的手指掃過含苞的花蕾。
“下雪……”滄樓歪歪頭,“也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