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已是極安靜,燭火輕微的噗噗,男子左手執筆,優雅的揮出幾個字。
“子欲。”他輕聲的念出一個名字,仿佛隻是自言自語,然後,他眼前身邊沒有出現任何一個人,“把這個送出去,”不用說明地點,似乎與那沒有出現的人心有靈犀,“順便,”他唇角勾勾,“讓那個有漂亮眼睛的女子,”他把筆掛回筆架,一滴黑色,直著落了下來,“也知道吧。”
這可是附贈哦,如蜜,要怎麼用,就看你的了。
至於那男人,男子笑著搖了搖頭,到沒有什麼養虎為患的感覺,畢竟,當初就知道養的是虎,自然也早就防範著他成患,既然現在要成患了,那麼,割了,就割了吧,畢竟用了怎麼多年了,早就回值了。
“你確定?”王太子的眉擰出幾個疙瘩。
迪會理點點頭,“臣聽的清楚,”他說,“今日見到廷尉後,如蜜就肯定的告訴臣她在那人府邸見過。”如蜜去過那人的府邸,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如蜜的記憶力,更是讓人無法忽視的牢靠。
隻是其中細節,迪會理稍稍加了改動。
如蜜是在見到廷尉之前就說她在那裏見過的,可是若是讓王太子知道了,定會追究如蜜直到現在才報的原因,那麼,如蜜捧醋狂飲的事,可就不是典蒙取笑取笑就可以掩飾過去的了。
“或許隻是相似?”王太子也不是用人不疑的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用了那麼多年的忠犬,在如蜜出現挑撥般的說了幾句後,就都露出馬腳,和包藏的禍心。
“臣可是看的分明。”典蒙難得在與如蜜有關的問題上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那黑衣夜行的人,臣可是一路跟他到廷尉府。”
王太子擰著眉和貌似無所謂的驍淩王交換了一下意見。
“會理,”布修也出了聲,“你今天陪如蜜去見廷尉,到底是為了什麼?”既然迪會理都說了,如蜜是今天見到廷尉後才告訴他的,那麼,他們去見廷尉是為了什麼?
這……,迪會理一愣,光想得要掩飾如蜜的知情不報,卻忘記了他們去的目的。
“因為……”迪會理的腦子裏一點都編不出來什麼理由了。
“對了,殿下,閣下。”典蒙挺沒禮貌的突然插話,“會理還說如蜜手裏有‘不擋’。”
“不擋?”是驍淩王的驚呼和王太子難得的舒眉瞪眼。
“是啊。”迪會理趕忙接下了這個吸引大家注意力的話題,“如蜜說是陛下賜給她的,或者,是陛下有什麼任務給她?”
“父王給那女官任務?”王太子收回幾乎瞪掉下來的眼睛,把眉頭重新擰了起來,“怎麼可能。”
布修卻不同意這帶著偏見的看法,“我卻覺得有可能。”他說,“如蜜是巷東大人送進宮中的,陛下幾乎沒有查證她的資料,就放她到王女的身邊,而事實證明,那個白的像鬼一樣的女子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料。”
對於這一點,王太子到是認可。
“而如蜜行事的方法和思維,確實與常人不同,或者。”布修肯定的點一下頭,“她真是什麼天女也說不定,三番五次的大難不死,甚至陛下也確實單獨會見過她。”
這是事實,王太子想否認都不能。
那麼,真的是千蘭王有什麼任務,甚至瞞著親子,卻讓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去調查?
“什麼人!”典蒙大喝一聲,踢門追了出去。
迪會理動作也挺快的跟出去。
布修也想湊熱鬧,但是王太子活生生的立這兒,不保護也不行,誰讓他慢了半拍呢,隻得任命的擋在王太子身前。
不多久,典蒙與迪會理就回來了。
“是什麼人?”驍淩王趕緊問出大家的心聲。
迪會理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典蒙已經加派了人手防衛,但來人卻不知去處了,可是。”眼睛瞥向典蒙的右手。
典蒙右手裏捏著普普通通的信函一封。
“拿來。”王太子示意。
信箋展開,徹白的紙正是新來的貢品,千蘭王隻是自用,以及賞賜給王太子和王女,一點還都沒流傳出去。
寥寥一字。
足以。
布修湊頭過去看,看的臉色大變。
典蒙也好奇,伸伸頭,卻被迪會理不著痕跡的扯住衣袖。
酸也是它,甜也是它,綠也是它,紅也是它,真是奇怪的果子。
那麼極端偏執的味道,若不是她喂,她怎麼肯吃?
那麼詭異驚悚的顏色,若不是她給,她怎麼會吃?
非常好。
所以,其餘什麼,暫時都不想,都不管了。
如蜜唇角抿抿,眼睛眯眯,順理成章心安理得的枕在王女伸出的,那精瘦的手臂上。
睡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