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變了變,好個滴水不漏,就算有人察覺那不是漲死而是毒死,卻也有理由解釋,不會牽連到任何人。
它從出現時,就是自己的消遣。
如蜜把臉自水盆裏抬起,縱橫在臉上的,隻是水珠,而已。
軟軟的毛,和熱熱的身子,每次抱完放下後,如蜜都要認真的洗手換衣。
每次王女來如蜜這裏,兩人拉上床簾前,都看見三色的一球蹲在窗台,不屑的瞥一眼。
如蜜曾戳著它的肚子感慨,不知道多少少女為了細腰餓死,這貓兒卻一直好食欲的不複從前身材也不遺憾。
王女曾那那貓兒與如蜜比較,領回來時一樣的戒備和瘦骨嶙峋,偏偏那貓兒好養的很,如蜜卻怎樣都不上膘。
曾經,它繞著裙角穿梭,看似精明的臉傻乎乎的叫兩聲。
又一個再也不回。
“如大人。”青創喜滋滋的聲音,刺一般紮入如蜜的回憶,“殿下讓奴婢來看看京尹夫人走了沒,若是走了,就請您過去。”
隨手扯過布巾,擦拭幹臉上的水份,“去幫我另拿套衣服,”如蜜說,身上的已經沾濕。
鏡子裏的女子一貫無色,看久了如蜜還是不懂,同樣相似的五官,在母親臉上,在如果臉上,在自己臉上,卻是截然。
一直是怎麼蒼白的女子啊,不僅是外表,連內心都一樣。
沒用青創殷勤,讓她在門外侯著,自己梳整著發辮。
“小白,沒有說過幾句有用的話,卻有一句,講的極對。”她漠漠然的眼神,唇角飄忽邈然的笑,“笑容,是最好的化妝品。”其實,小白還有說,“我若是不笑,就會哭出來的。”
“蜜。”王女笑嘻嘻的迎來,反正都是在場的都知道她們的關係。
“莫要再逼我吃這些了。”如蜜的視線卻從一進門就放在那滿桌精雕細琢的食物上,拜托,她今天已經經曆的夠多了,不要再折磨她了啊。
“當然不讓你全部吃完。”王女舔舔唇,喜喜的笑,“我陪你。”
如蜜用力的呼吸一下,淺淺一笑,“好。”她說。
愛情,就是含笑飲下你喂來的毒,無論青果也好,什麼也好。
“對了,”拉如蜜坐定後,第一筷子,就伸向那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熏染的,紅通通的糕。
如蜜轉頭看她,看她不同尋常的歡喜,是,要說什麼嗎?
“青果,吃了嗎?”
青果。
如蜜搖頭,“好酸。”除非你來喂我,不然怎能下咽?
“嚐一下這個。”王女探出筷子,示意如蜜。
微笑,張口。
下意識的,眉頭有擰起。
“好甜。”膩膩的甜,酸倒的牙齒這下全部化水了。
“綠情紅意兩相宜。”王女笑的很開心,湊唇到如蜜耳邊這樣低語,“蜜,我喜歡你。”
原來,那青果,是這個意思啊。
沒出息的,如蜜有如釋重負的感覺,抬頭看她,眉眼柔媚。
什麼情過啊,真是,那麼容易被影響,不應該啊。
是真的愛了吧。
“我也是。”如蜜毫不客氣的舉箸夾來那赤紅的糕點一塊,整個塞到王女口中,成功的擋開她偷吻的唇。
“e~甜~”王女也擰眉頭。
就是,同甘苦咯,“總比那麼酸好。”真的是倒牙。
王女軟軟的依在如蜜身邊,“那個是越酸越好,然後,”輕輕吻她的麵頰,“這個當然是越甜越好。”
“為什麼。”她吹的氣在耳畔蹭的好癢。
“一個習俗。”一個儀式,王女並不再說明,“好了,你今天都做了什麼?”
設計一個人。
當然不告訴你。
“想你。”如蜜搖頭,我現在正在等收網,“你呢?”
“想你為什麼又瘦了。”再瘦下去,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