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2 / 2)

布修在一邊剛聽出點門道,如蜜又低頭做沉思狀,再不抬頭應景,生生的把剛剛打算作壁上觀的好心情毀個徹底。

王女陪了幾天,而那布修也學精了,不每天報到,反倒隔三差五的攻其不備。

春天蔓延在千蘭,特別的快,迎春黃澄澄的花消失的悄無聲息,碧綠的枝條上葉到是繁茂,而玉蘭早就絢了一把就凋零長葉去了。之前沒有注意,都隻說彼岸花開彼岸,花不見葉,葉不見花,真正閑暇了,有人陪著賞春的時候,才知道,花不見葉,葉不見花的,不單單是那紅的妖嬈的曼珠沙華。

布修沒上朝就直奔王女宮來了,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一左一右的護法,當然是屢次被阻的典蒙和迪會理是也了。

五人落座,剛剛坐定,布修連今天要去哪裏都還沒來及說出口,女官長就麵有難色的矗在了門口。

“王女殿下。”猶豫許久,女官長還是開口,“您今天要出門嗎?”

如蜜不是多疑,本來就是女官長的神態太躊躇,而王女一眼瞪去,碧色鳳眸中竟然是森森恐嚇。

“是,”王女冷硬的應了一聲,發現如蜜在看她,立刻婉然一笑,口氣顛覆般變化,“春日風光正好,總在宮中豈不蹉跎了這光景?”。

有古怪。

如蜜還是回了王女一個淺淺的笑。

“正是了。”布修趕緊插話,“前幾日該審問的也都審問完了,隻差那重頭戲,恰逢今日春暖花開陽光明媚,且小王路上偶遇典大人、迪大人兩位精英,向王上陛下借來,正是天時地利人和,”他搖頭晃腦長篇大論的鋪墊,說的如蜜都有些好奇他所謂的正正好好的重頭戲是什麼了。“正好開棺驗屍。”布修說完。

在場的其餘五人,如蜜掩飾的好,微笑的唇角卻也抽了抽,而女官長大人最誇張,倒退一步,看上去好勉強才站住沒暈倒,且是一副見到鬼的表情,剩下的大約典蒙和迪會理都已經知道了,隻是沒想到布修會在宣布答案之前加這麼多的形容詞,此刻著低頭竊竊的笑,而王女到底身經百戰,先是驚訝一下,後又轉為忿忿然。

“不行!”所有人見著王女的表情都會因為她會是第一個出聲阻止的。

而所謂意外,大約就是這種人力所無法預測的事情了。

那聲不行,儼然是女官長的聲音沒錯。

“絕對不行,”女官長臉色還是沒恢複,卻硬生生的撐著義正嚴詞,“王女殿下,您絕對不能去,您即將成為新……”

再怎麼義正嚴詞,新什麼後麵的,還是被王女當機立斷的一聲嬌嗬堵回去。

“本宮作為,由得你多嘴!”

在場的人又是一怔。

如蜜尋問的看著王女,卻見她在這溫度適宜的季節,額頭微微冷汗,“您,不適?”她肯定不是簡單的不適那麼簡單,但是她不肯說,就權當是不適好了。

“我……”王女眨眨眼,望入如蜜眼中,囁嚅片刻,“本宮,”她說,“今日就不隨行了,會理,你要保證如蜜安全。”

王女沒有辦法阻止如蜜不去,甚至,若是阻止了如蜜不去,留下的她就必與自己在一起,那麼,就算已知的事實,這般在那嬌弱又倔強的人兒眼前一遍遍上演,怕她也是決計受不了的。

如蜜深呼吸,笑顏如花,“如蜜自當萬分小心。”

典蒙搶話,“殿下請放心,臣必殫精竭慮,照看好如大人周全。”

王女卻隻深深的看如蜜一眼,不理會典蒙的表態,“會理,你發誓。”她說。

迪會理驚了驚,前後時間一串聯,立刻明白王女不能同行的原因,張口剛要應承,卻被一旁提心吊膽的典蒙再插話,“殿下言重了吧,宮女葬的地方無非是宮郊,都在宮中,哪裏會有什麼危險。”

他自顧自的說話,沒注意迪會理眼色一直遞過來,而坐在一邊看戲的布修都覺察到王女的殺氣騰騰了。

“我會保重,”如蜜不想現在把氣氛弄糟,若非如此,她也不必特地找個台階給王女下了,“真的,我會好好的。”她說,聲音輕輕的,卻是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