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東兆川又驚一下,未及反應,如蜜卻已經把話題扯開。
“天氣愈見寒冷了,不知道世伯母的身體現在可安好?”隨口不過一問。看到巷東兆川的表情時,便知道問到了切實上了。雖然,有可能得到對自己不利的答案。
巷東兆川的臉色變的極其難看,難為他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變化各種各樣的表情,迎合如蜜的問話。
“她不好。”如蜜放下手中的壺蓋,自問自答。
“你,怎麼知道。”幾乎是從牙縫裏逼出的聲音。
看來,巷東兆川並沒有開始如蜜設想的那麼忠心耿耿誠懇信實,他做的這一切,包括隱瞞如蜜的那些事情,或許,都是為了那麼自私的原因。
他要保護他的家人,失去了獨子後,現在唯一想保護的,就是他的夫人。在這個年代,這種環境,這樣的身份中,他如此執意的原因幾乎已經是不公開的秘密。
他虧待了她。
“因為你,所以她總是不好。”如蜜徑自說著,“從她嫁給你開始,世界予她,就不再是單純的幸福了。”太容易就可以設想的到,宮廷政治片中常演。
“你怎麼知道的!”
若說巷東兆川首次見著如蜜這麼冷嘲熱諷的樣子的話,如蜜也是第一次聽見巷東兆川吼人。
可惜,她不怕。
“我是誰?”如蜜側著頭看他,“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我現在為什麼在王宮?”
然後,如蜜笑的純真,眼神誠懇,天使一樣。
“從一開始,你就在隱瞞我,怕我壞了你的計劃,怕我牽扯上你要保護的人?”
他們的親情都太濃烈。無奈,世上最容易讓如蜜的好脾氣消失的事情,也是著所謂無緣無故的天生親緣。
想起了如蜜的憑空出現,想起了如蜜金色的眼睛,想起了她找出間諜的奇特辦法。在爐火燒的旺盛的千蘭王書房,千蘭前護國將軍從腳底冷麻到頭頂。
“天女。”他深深的呼吸,再深深的鞠躬,“我並是故意不告訴您這……”
如蜜半天的努力,被千蘭王豪爽的大嗓門破壞,雖然還沒有殆盡,卻有懸崖邊勒馬的危險。
“這麼久不見,愛卿和如蜜一定有很多話說不完吧。”
如蜜一點都不驚訝千蘭王的出現,優雅的起身,必恭必敬的行個禮,冷淡的眼角瞥了巷東兆川一眼。
至於這一眼中,是警告,是勸說,是憐憫,是不屑。
任由人猜。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了。”千蘭王笑逐顏開的點著頭,“都是自家人啊,如蜜這麼就沒見著親人,這會兒怕是在不停數落朕著王宮的不是吧。”
“如蜜不敢。”低著頭不抬,如蜜對千蘭王鐵定會作出的表情不感興趣。
“都坐下吧,”千蘭王對這個小女官本來就興趣滿滿,剛才有聽見她和巷東兆川那麼震撼的對話,就更感興趣了,“怎麼,有朕的參與,就不方便說話了嗎?”
的確不方便說了,要如蜜的多疑性格分析的話,這千蘭王一定是為了不讓巷東兆川說出什麼,才搶先出場的。
“父王!”未等通報,門再次打開時進來一個美人。
大美人。
還真是家人聚會啊,什麼時候王女也想起來過來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