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我們不能隻做朋友嗎？”
陳芊芊的這句話，昨晚給了他這麼大的傷害，可是經過了一個晚上，經過了這個長達五十多年的美夢，楊凡忽然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了。
確實如此呀，自己這種一無是處的男生，既沒有能力，又不懂得奮發向上，人長得不是太帥，又不知道怎麼哄女生開心，要是這麼優秀的女生肯答應自己，那才是怪事呢，而就算陳芊芊一時答應了，以後兩人能過得幸福嗎？自己能讓她過得舒適，過得開心嗎？
楊凡苦笑著搖了搖頭。在昨晚的那個夢裏，楊辰和姚遠曾經合寫過一部以他為主角的小說——《夢回九七》，看來竟是被他們一語說中了，自己確實是做夢回了九七年一次。
陳芊芊做了別人的女朋友，曹琳芳已經不在人世了，劉倩現在也不知在什麼地方了，而自己，還隻是個為了畢業準備補考的垃圾學生，沒有哪怕一個字的出版物，更沒有得過諾貝爾獎……
越想下去，楊凡越覺得萬念俱灰。夢裏和現實的巨大反差，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從雲端摔下的滋味，楊凡現在可以說是真正體會到了，這雖然隻是個比喻，但相比之下，楊凡更願意選擇真的從飛機上掉下摔得粉身碎骨。
要不，我就真的死了算了吧，這樣的人生，過著還有什麼樂趣？楊凡心裏忽然冒出這麼個想法。
可是，想到了辛苦把自己拉扯大，對自己寄予了很大期望的父母，楊凡又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真的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算父母不跟隨他的腳步，也必然在今後的人生道路上失去所有的歡樂，鬱鬱而終，這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唉，要是自己能有夢中那樣的能力就好了。楊凡不由歎了口氣。在夢裏，有了楊凡這樣的好兒子，楊威榮和周霞夫婦倆可以說是快活了大半輩子，無論是物質生活還是精神生活，都是滿足得不能更滿足了，人也是越活越精神，在那夢的最後，二老活到將近百歲還和五六十歲時差不多呢。
不過，想到了夢，楊凡忽然精神一振。對了，在夢裏，自己也不是從一無所有開始的嗎？在夢裏，自己不也是從無到有，努力寫出那麼多的熱銷小說，並找到寶劍鋒等人，創下這番幾乎難以想象的天地嗎？夢裏自己可以，為什麼現在就不行呢？
的確，在夢裏，因為早了幾年，自己不但可以提前知道哪些寫手會有前途，更可以直接剽竊他們的創意，而現在，《我是大法師》自然不能寫了，《小兵傳奇》、《飄邈之旅》、《黑科技時代》這些也必須放棄了，但自己知道的作品，不是更多嗎？
從2005年到2050年，自己最初認識的老一輩寫手寫出了不下百部的經典之經典，而新手們更是一批又一批的湧現，各種類型的精品層出不窮，自己想要剽竊，那簡直是太容易了。
而且因為這個怪夢的清晰，楊凡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廢柴了，夢裏自己寫過的那幾部作品，幾乎每個情節都記得清清楚楚，而在夢裏學到的種種寫作技巧，也是完全有效的。
楊凡知道，現在的自己，雖然在現實裏沒有一個字的作品問世，但實際上，可以說已經受過了正規的中文教育，已經受過了數十位著名寫手的悉心指點，已經有過了幾千萬字的練筆，其中甚至包括了三部長篇英文小說和一部中篇法文小說，這些作品，都是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如果現在再寫一遍，未必可以做到完全相同，但至少，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它們大致再現出來，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