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靜海市一中寬大的露天運動場上。
正值四月月末,暖洋洋的風歡快地在校園的各個角落奔跑著。
此時的教學樓,傳來陣陣朗朗的讀書聲,在寧靜的早晨中顯得整齊而又有朝氣。
“滋滋~”一陣嘈雜的金屬聲後,傳來了校主任的聲音。“全體高三班學生立刻到操場上集合...”通知重複了三遍。
話音剛落,隻見各班高三學生迅速起立,放下手中的書本,朝著教室外跑去。
“雲天,雲天,快點,老覃要過來罵人了。”說話的王建,是楚雲天的死黨。兩人關係很好,初中時便是一個學校的,高中時又被分到了同一個班兒。他口中的老覃,正是教了他們三年的語文老師,同時也是他們的班主任。
“來了來了,扯淡,老覃才舍不得罵我。”楚雲天不以為然的說道,但還是加快了腳步。
楚雲天語文很好,老覃很喜歡他,現實版老師愛學霸。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裏,所有的高三學生都聚集到校園中央的操場上,整齊地站立在各班的區域,從1班到21班。
楚雲天和王建站在第四列,對應著高三四班。一到四班屬於培優班,是學校和其他各大校區扳手腕的衝鋒軍。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是一年一屆高三班誓師大會的日子。
校主任很滿意學生聚集的速度,清了清嗓子,拿起了話筒:“下麵有請校長發言。”老師們頓時帶頭鼓掌,有節奏地拍了起來,一二,一二三,一二,一二三。
校長壓了壓手,掌聲漸息。“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三年磨一劍,是時候出鞘了。”突然,校長舉起右拳,大聲的喊道:“高三,高三,猛虎下山,待遇東風,必定成功!!!”
高亢的話語瞬間點燃了所有人。
“成功!成功!”下麵的高三學生,不約而同的舉起了右拳,大聲吼道。
接下來是各班口號展示環節,各類口號衝天而起...
“東風吹,戰鼓擂,我們一班怕過誰!”
“乘風破浪,一往無前,二班衝鴨!”
……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楚雲天和他的同班同學也大聲喊道。
當然,也不乏一些逗比班級。
“千秋萬載,八班最拽。”
“我的大筆早已經饑渴難耐了。”
...
一天繁忙而又充實的學習後,楚雲天回到了家,躺在沙發上,眼睛裏出現了一絲茫然。
他今年19歲,父母都是生意人,幾十年的打拚打下了一大片家業,楚雲天也成為了一個實打實的富二代。
然而,天不遂人願。一年前,一家三口決定出國旅行,正值楚雲天當時要參加數學奧賽,在家備考。父母二人決定去國外渡二人時光。
這一去,便是永別。飛機遇上了雷雨天氣,返航途中出現了故障,墜入了無邊無際的大海。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當時隻有18歲的楚雲天,無法接受。
他將自己關在家裏,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與任何人聯係,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最後還是他的好兄弟王建報了警,在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楚雲天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當中,奄奄一息。
距離那次事故到現在,已經有一年的時間。這段時間內,在老覃的安排下,王建成了他的同桌,和他一起學習,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老覃也時常邀請他去家裏吃飯。
為了不讓老師和朋友們擔心,楚雲天在外麵總是表現出一副已經恢複,積極向上的樣子。
回到家裏,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孤獨,沉默...
晃了晃頭,楚雲天將思緒拉回,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又似乎很短。
起身倒了一大杯冰水,“咕嚕,咕嚕”一口灌下,楚雲天的思續在冰水的作用下,恢複了平靜。
摸了摸脖子上所佩戴的環形玉佩。玉佩通靈剔透,瑩潤光澤,翠色溫碧,煞是好看。
這是楚雲天父親傳給他的,據說是楚家世代相傳的,傳男不傳女。
玉佩若半掌大小,通體溫潤,上有雙龍盤旋爭大日之雕刻。龍嘴上的太陽略微突出,其上有點點紅漆。
倘若仔細撫摸,會驚喜地發現,那太陽竟不是紅漆點上顏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處便是紅色,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