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然二不是不知道,這次會議根本就是一次權利洗牌,無論去是不去,這一次洗牌都不會停止,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死死捏住自己這邊最後的底牌,絕對絕對不能失守。
當然,她不是沒想過拒絕參加這次會議,但她思考一圈之後還是決定應約去參加。原因很簡單,即使是輸了,也不能丟人,她現在代表的是王堅、是整個青幫。
天然二倒是有辦法應對,可也許是天生的性格使然,她根本硬不起來,雖然彈性政策有時卻是好用,可實際上,在對待這些事情的時候,王堅那套理論更符合大眾審美觀。
“阿堅……你要爭取一個禮拜之內醒過來哦。”天然二一手握著林亞萱的手,一手輕輕摸著王堅的額頭:“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不過我相信你能聽見。”
而林亞萱微微抬起頭看著天然二,輕聲歎了口氣:“你一個人扛得住嗎?”
天然二垂下腦袋:“能吧……”
“你現在的處境,不是靠腦袋才能成功的。”林亞萱還是笑著:“就跟我的男主角一樣,他也相信智商能改變一切,不過最後他才會知道其實有時候暴力比任何東西都更加有用。”
天然二用手撩了撩額間的碎發,一言不發的低著頭小聲說:“我知道……”
其實天知道天然二在王堅身上寄托了多麼大的希望,她是一個適合當男人身後女人的人,一旦上了前台之後,她會變的很無所適從。可人都是逼出來的,天然二對此也沒有更高明的解釋。
而王堅也相當不爭氣,眼看一個禮拜的期限就要過去了,可王堅仍然是植物人狀態,並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但天然二要出發的日期卻已經來了,走的時候天然二臉上全是自信,她穿著一套颯爽的緊身西裝,戴著一副茶色墨鏡以掩蓋她一點兒都不嚇人的眼神,然後在王堅的病床邊上站了一會,恬靜的笑著。
等她笑夠了之後,她小聲的跟王堅和林亞萱道別,然後帶著幾個人離開了病房,並坐著車登上了去馬爾代夫的飛機。
一向感覺靈敏的天然二這次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這一次的洗牌,其中一個彈劾的要素就是身份和資曆,如果這放在王堅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論身份王堅絕對是無可爭議的,而論資曆……王堅雖然沒有,但是他可是老太太和王三一的兒子,誰有意見?
但是天然二就不一樣了,青幫和洪門都是極講究的地方,天然二現在掌權本身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按照常理,如果龍頭死了,應該是由眾兄弟接手推舉出一個新的龍頭,或者像之前那樣讓龍頭的位置一直空缺。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可能是由一個外姓人……甚至還不是妻子隻是未婚妻的女人掌權,所以這種類似規矩的東西,以天然二的魄力,這真的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當然,小金有這個魄力,但是小金更沒這個資格了,一個不沾親不帶故的人,如果讓她上的話……青幫死忠派都會跳反的。
所以無奈之下,天然二隻能硬著頭皮自己去了。
而當她剛剛坐上飛機的一瞬間,王堅卻有了很激烈的反應,他的手開始試圖握拳,而身體也似乎極度渴望從床上坐起來。
可當醫生過來檢查的時候,卻發現王堅這一係列的行為仍然是無意識的動作,他雖然機能都近乎正常甚至巔峰,但是他的大腦卻對外界刺激包括電擊在內沒有任何反應……
至於王堅現在到底在想什麼,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當然,如果把視角切換到王堅那裏,其實他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盡呆在這棟樓上了——這棟巨高無比的樓,看著樓下的世界川流不息,看著頭頂的日月輪轉翻滾。
他早就意識到自己在哪裏了,但是他卻找不到任何可以下去的路,甚至他跳過幾次樓,可無論怎麼跳,睜著眼或者是閉著眼,他最後都會回到原位……
直到剛才……
“你怎麼會到這來的呢。”冷不丁王堅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不應該在。”
王堅回過頭,卻沒有發現任何人,於是他皺著眉頭轉過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