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包括泥菩薩的女兒都傻愣愣的看著泥菩薩,滿臉都是震驚,不為別的……這裏所有的人都知道,泥菩薩已經差不多二十年沒有從他家的院子裏走出來一步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誰人來邀請,泥菩薩從來都不肯走出半步。
可今天他居然走出去了,還是如此亢奮的走出去。周圍人無不認為他是不是瘋了,甚至連小嬈都驚恐的跟了上去,扶著跪伏在地的泥菩薩:“爸,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泥菩薩緩緩站起身,腰杆挺的筆直。小嬈頓時一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那個爛酒鬼的老爹居然這麼挺拔……
泥菩薩張開手,深呼吸一口:“我自由了,自由了!天意啊!賊老天,你總算肯放過我了!”
說完,他回頭摸了摸一臉焦急的小嬈的臉:“爸爸會讓你驕傲的。”
小嬈一愣,眼淚一下就出來了:“爸……你別嚇我啊,我不要你幹什麼,你在我身邊就行了!”
泥菩薩搖搖頭:“天意,天意啊。”
說完,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著,嘴裏還念念有詞:“風起雨落,潮漲潮退。悠悠千載,宿命難擋。如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人世滄桑不過百年,兔起鶻落間,城頭換了多少旗。翻手顛倒陰陽乾坤,覆手滌蕩魑魅魍魎,輕狂數年,滄桑一世……”
他絮絮叨叨的話,小嬈根本聽不懂,但是她知道自己老爹的性格,所以即使再焦急也隻能跟在後頭慢慢的走著,直到走到了一個路口時,泥菩薩才算是停下。
“師兄,別來無恙。”泥菩薩朝一輛汽車拱手作揖:“多年不見了。”
這時車門慢慢打開,王堅的老丈人緩緩的從車上走下來,用手指了指泥菩薩:“你終於能出來了。”
“是啊,能出來了。”泥菩薩拍了拍老丈人君的肩膀:“師兄,你老了。”
老丈人君抬頭看了泥菩薩幾眼,微微一笑:“你也老了。”
接著,兩個老頭相視一笑,接著微笑變成大笑,最後兩人緊緊擁抱,熱淚縱橫。
而在這時,沙諾娃已經基本上穩定了王堅的生命特征,雖然因為條件簡陋無法完全治愈,但是基本上小命是保住了。
隻不過王堅那精致到極點的紋身卻隻剩下了一點殘存,破破爛爛樣子看得讓人犯怵。而因為要防止感染和留下什麼碎片,沙諾娃不得不切除王堅被嚴重燒傷的皮膚。至於內髒,沙諾娃沒辦法,但是卻能保護他幾個小時,至於幾個小時之後,王堅能不能扛下來,那就不是沙諾娃能管的事了。
“你欠我一條命知道嗎?”沙諾娃擰著王堅的鼻子甩了幾下:“至於會不會留疤,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再生能力了。”
說完,沙諾娃把王堅的血液、粘膜、肌肉樣本都放進了冷凍箱裏,然後俯下身子在王堅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你要活下來哦。”
說完,她看了看表,然後給王堅換了兩袋生理鹽水和血液替代液就跨上了摩托車。可剛準備發動,她又下來了,慢慢的從王堅懷裏把他護得平平整整的那本古籍給抽了出來之後才又回到了摩托車上。
本來沙諾娃還要采集王堅的遺傳樣本的,可把他褲子脫下來之後,沙諾娃居然害羞了……然後又默默的給王堅把褲子給穿了回去。不過以現在這樣的情況來看,要不要遺傳樣本都無所謂了,沙諾娃幾乎把王堅從上到下的組織樣本采集了個遍,以她的財力和技術團隊,計算複製不出王堅,也能弄出跟他差不多的人了。
沙諾娃剛走十五分鍾,楊月帶著的人就過來了,看到王堅的狀態之後,她先是一驚,接著在查看的時候,發現王堅的呼吸還是挺平穩的,她微微放下了點心,接著她的人七手八腳的把王堅抬上了戰地急救車,並由隨軍醫生開始緊急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