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堅倒是坦然接受了,並把不恥下問發揮到了極致,更有甚者,他還掏出小筆記本把一些常規問題的處理辦法記了下來,活生生就是個虛心受教的小學生摸樣。
差不多到了四五點時,所有的文件差不多都已經處理完了,沙諾娃慢悠悠的喝著一杯冰水:“好了,你該怎麼感謝我。”
“我請你吃飯。”王堅想了半天:“大概也隻有這個了。”
“成交,是吃神戶牛排還是法式海鮮大餐?”
在十分鍾之後,沙諾娃傻愣愣的看著熱火朝天的大排檔,髒兮兮的桌子、髒兮兮的地麵,還有髒兮兮的杯子,別說吃了……沙諾娃看著就覺得反胃。
“小龍蝦、肥腸還有韭菜炒蛋。”老王抽了抽鼻子:“這裏的味道很好。”
沙諾娃嘴角抽了抽,內心充滿了惆悵,而且死都不肯坐在那張不知道多少人坐過的塑料椅子上,就是站在旁邊,表情僵硬。
“坐吧。”老王看了看表:“本來可以請你去家裏的,但是今天家裏沒人,我就沒買菜,隨便吃一點吧。當謝謝你了。”
沙諾娃不屑的笑了笑,雙手抱臂站在那裏,滿麵寒霜:“這個能吃?”
王堅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試試,你吃不吃辣的?”
最終,沙諾娃無奈之下,隻能用整整一包餐巾紙把塑料椅子鋪的滿滿當當,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你們連這都能吃得下,難怪環境這麼惡劣,人口還能正增長。”
王堅清了清嗓子,表情變得有些不耐煩:“不吃算了,我也沒非要你吃。”
又是十分鍾,沙諾娃嘴唇紅彤彤的舉起一隻手,用相當不嫻熟的中文喊道:“再來一客龍蝦,要多多的辣椒!”
王堅撓撓頭:“你準備晚上回去拉肚子吧。”
而沙諾娃也不回答,隻是倒上一滿杯冰涼的紮啤一飲而盡:“太暢快了,能這樣不顧形象真是太好了。”
王堅端著一飯碗,用小龍蝦的湯拌著飯,呼哧呼哧的就往嘴裏塞:“還有田螺,不過那個很髒。”
“來一客田螺。”沙諾娃舉起手,高聲喊著:“要多多的辣椒!”
“你不是嫌棄髒,不肯吃麼?那個是真的髒。”
“沒關係。”沙諾娃用紙巾抹著被辣出來的一頭汗:“我從沒有吃過這些東西。”
王堅之所以會覺得這妹兒有病,就是因為這樣,開始的時候抵觸的不成樣子,可現在瘋狂的一塌糊塗。這不是腦殘是什麼?這不是有病那又能是什麼?
“你為什麼不喝酒。”沙諾娃吃著第二盤小龍蝦的時候,抬起頭問著王堅:“這個啤酒很好!”
“我不喝酒。”王堅看了看表:“差不多了,我該回家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退下吧。”沙諾娃繼續摸了摸頭上的汗:“我自己能回家。”
退下……這個詞用的讓老王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別說,這家夥經常會用出一些古怪的詞比如“退下”再比如“賤民”和“金安”,這些詞可不是一般人會用的上的。這些詞大部分是歐洲貴族甚至是王室在皇權至上時期的典型語言模板,而且她的發音裏經常會帶上一些特殊的尾音,這種尾音很難發覺,但是王堅曾經可是一等好學生,他還真研究過這些尾音的含義,這活生生可就是統治階級皇者霸權才會用的高級音調,失傳已久。
不過這也不難解釋,畢竟別人可是第一次見麵就說了,她跟葉卡捷琳娜女皇同名,這代表啥?葉卡捷琳娜N世!如果沙皇俄國還存在的話,這家夥可妥妥的是繼承女皇名頭的人呢……不過也可惜,她的智商恐怕沒辦法勝任女皇的職位了。
王堅作別她之後,徑直就回家了。而沙諾娃卻在用牙簽小心翼翼挑著田螺時碰到搭訕的人了。
要知道,老王的體格和健壯程度放在那呢,沒幾個人會去主動挑事。可他一走,無異於就是等於跟沙諾娃這個美貌洋妞撇清了關係。而這大排檔麼,又是個魚龍混雜的地兒,外加窈窕淑女甭管是不是君子,那可都是好逑的。所以蒼蠅一下子就圍了上來。
可還沒等那根她搭訕的人說話,沙諾娃突然揚起手一根筷子就戳穿了那家夥的兩邊腮幫子,下手快準穩狠,不留一絲情麵。
而趁著周圍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從包裏掏出了一把金黃色的小手槍,用紗巾一包,頂在那個捂著腮幫子血流如注的人的腦門上,用溜溜的中文說道:“要麼死,要麼滾。給你三秒鍾考慮,敢叫一聲要你狗命。滾!”
那人本身就是個地痞性質的人,欺軟怕硬最擅長,雖然腮幫子被戳了兩個窟窿,但好在傷的並不算重,所以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雙手血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個大排檔。
而整個過程居然沒幾個人看見,甚至那些為數不多的目睹全過程的人,也縮著脖子悻悻的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