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07 一夢黃粱(3 / 3)

薑誌遠挑了挑眉頭:“沒問題,我倆誰跟誰啊。”

楊月很快走了,她走之後,第一個任務居然真的是去中藥店買了不少上好的天麻,然後在菜市場買了一隻看上去挺好吃的乳鴿,拎著就回去了。

這其實不用王堅說,阿狗在和她分手的時候就已經跟她囑咐過了,雖然沒有王堅說的這麼細致,但的確是同出一轍,這幾天他一直照辦,確實能緩解不少,但可惜始終是治標不治本……這幾年,她唯一的幾場香甜的睡眠就是阿狗在身邊的那幾天。

坐在出租車上,楊月看著自己手機裏阿狗辦鬼臉的自拍照,很突兀的笑了出來,但是很快就搖了搖頭,深深的歎息了一聲,閉上眼睛小憩了起來。

可突然間,她猛的睜開了眼睛,對計程車司機說道:“去209醫院!”

很快,她衝回了薑誌遠的旁邊,瞪著大眼睛看著薑誌遠:“我要剛才那個男人的一切資料!”

正帶領著警察時清理現場收集證據的薑誌遠愣了愣,站起身一臉迷茫的說道:“誰?那個被擊斃的?還用想啊,那是天堂會殺手團的人,真心極端主義,他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楊月搖頭:“不是,是剛才那個奇怪的男人。”

“你說王堅?”薑誌遠一愣:“你要他的資料幹什麼?別招惹他,我發自內心的勸你,他有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狠角色。”

“別管,我要他的資料。”

“什麼個意思?你不說清楚,我有我的職權範圍和保密條例的。”

楊月沉默了一陣,表情漸漸變的嚴肅:“我懷疑他和一個神秘組織有關。”

“什麼神秘組織?天堂會?我就覺得這幫人夠神秘。”

“不。一個活躍在澳大利亞的華人組織,我見過一次這個組織的領袖,氣場跟剛才那個男人神似。”楊月眯起眼睛:“他們控製了澳大利亞大部分的地下活動。但是他們非常非常神秘,即使是澳大利亞政府在幾次打擊都損失慘重之後,不得不讓出一部分利益給他們。”

薑誌遠聽完,眼睛一亮,但是不動聲色的說:“不可能啦,這個家夥就是個小老師,剛脫貧致富。”

“你不是不知道意大利黑手黨老大平時是幹什麼的嗎?”

“普羅文紮諾麼?那家夥平時不是最大的愛好就是當個好皮匠麼?”

“所以把他的資料給我。”楊月眼裏充滿了興奮的神采。

而薑誌遠並沒直接給答複,隻是背對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沉吟道:“這個我會想辦法,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

楊月嗯了一聲,拎著她燉湯的東西一步一搖晃的走下了樓,然後頗虛弱的上了一輛出租車。而薑誌遠看著她走遠之後,摸著下巴:“這種事,還真的挺好玩啊。”

說著,薑誌遠掏出電話,直接就撥去了澳大利亞,跟那裏的潛伏者溝通了起來,要求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個神秘社團的基本信息弄到手,並爭取拿到第一手資料。

在幹完這一切之後,他果斷的打電話給了王堅,可沒想到王堅的電話卻提示停機……一時間讓薑誌遠哭笑不得,他總算是發現王堅這家夥也會誆人了,那個停機的手機震懾楊月,這演技果然是以假亂真,兩個超警都沒能看出破綻……

“好吧,那就先不告訴你了。等差出眉目再說。”薑誌遠自言自語完了之後,哎喲了一聲,然後撥通了自己一好友的電話:“林子姐,幫我個忙唄,你是腦科專家,能幫我一個朋友檢查一下麼?症狀?就是睡不著覺,長期頭疼。”

而同一時間,阿狗卻正在做著一場春秋大夢,這黃粱一夢很長很長,他夢到了結婚,夢到了生孩子……

簡單的說,他的一生就這樣真實的呈現在了一場夢裏,他能清晰的意識到這是一場夢,但是無論怎麼提醒自己,他都無法從夢境中掙脫,隻能眼睜睜的順著人生軌跡慢慢走下去。這種感覺很微妙,微妙到他就像在看一場經過精心剪輯的電影,人生每一個精彩的片段都一一呈現,可又好像親曆過那些過程。這一切都太真實了,和剛才那如夢似幻的感覺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不停的呼喚著自己,試圖讓自己快點醒來,可身體卻根本不聽他的使喚,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泥潭,他越掙紮夢反而越清晰,那種麵對龐然而至之物卻無可奈何的感覺縈繞在阿狗的腦海裏。

無數次欣喜若狂、無數次痛哭流涕……

一直到他垂垂老矣,就像照鏡子一樣,阿狗清晰的看著自己慢慢老去,就像秋天滿樹黃葉似的,即將凋落……

阿狗突然變得很怕,一種本能的對死亡的恐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