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東西也讓大簫和梅老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過現在他倆可誰都沒去觸王堅的黴頭,看他那股子專心致誌的樣子,打擾可是會被獅子吼的。
開完祠堂裏所有的牌位,唯獨最後也是最新的那個牌位裏露出的是一封信,而非金銀珠寶。
王堅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就這麼多了,牌位我給你複原了。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是看個熱鬧。”
“等等。”王堅捏著信:“迷迭香的味道?”
這種味道王堅極為熟悉,老木匠寫信從來都是用這種加了迷迭香的墨水寫,似乎是他門派的特殊暗號,從墨水氣味的濃淡來區分事情的輕重緩急。
而這封信的味道,顯然非常重,經曆了這麼多年還有這麼重的話,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有多緊急,估計都快直接用迷迭香的草藥汁來寫信了。
“我能看看麼?”王堅側過頭,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表情。
閻老點點頭,朝王堅伸出手:“請便。”
王堅打開信,首先看的就是落款,落款上居然是戊辰龍年!這一年除了對某扇門門有重大意義之外,還有就是這一年是王堅被撿到的一年!那一年正是三歲的王堅被老木匠撿到的那一年!“
然後順著年份往上推,落款果然是老木匠的字,不過寫的卻是椴木。
在旁邊的人討論著這些寶貝怎麼辦的時候,王堅卻坐在一邊借著微弱的燭光開始閱讀起信上的字來。
這信明顯是老木匠寫給另外一個人的,叫浣水。如果王堅沒猜錯,這人應該是自己老爹的師兄或者師弟,畢竟以金木水火土這種命名規則來的,通常都是師兄弟。
信上大多是寫他老來得一天縱英才的兒子,喜慶萬分,如此這般的就占了很大的篇幅,和那些在老弟兄麵前吹兒子牛逼的老頭沒什麼太大的不同,不過快到結尾的時候,卻提到了王堅從牌位裏翻出來的那本叫《凝神》的中藥書,而從字裏行間看,這裏居然還有一本叫《凝心》的……
這一下王堅就迷糊了,一本很普通的藥書居然被倆已經駕鶴的老頭給弄得像是四十二章經,信裏居然還說願毀最好,不毀也務必細細藏……
王堅站起身走到閻老的旁邊,輕聲問道:“請問一下,這個牌位是……”
“原來安家村的大夫,從沒見過他說話,但是醫術了得,而且七十歲還能上懸崖采藥,不過最後還是老死屋中,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連牌位都自己做。”
王堅喔了一聲:“那他留下什麼了嗎?”
“你對他有興趣?”
王堅點點頭,揚揚手上的信:“他應該是我的師叔或師伯。”
閻老接過信看了幾眼:“我倒是知道這本書,不過隻是本普通的醫書。”
王堅開始也以為會是普通的醫書,但……現在的情況告訴他,事情並不如他想的那麼簡單,畢竟單拿《鹿鼎記》裏的四十二章經來說,那也隻是最普通的一本經書,可連起來卻又是驚天秘密。
雖然王堅知道這《凝神》《凝心》背後肯定不會有什麼龍脈,但是可以肯定,這必然是老木匠枯守一生的秘密,就連自己這個兒子都沒告訴,他必然不會告訴別人,而他這個師兄或者師弟大概也是同樣的情況。
看著那幫在為珠光寶氣爭論不休的幹部們,王堅搖搖頭:“閻老,能告訴那本書在哪麼?”
“我想想,我想想啊。”閻老拍著腦袋:“我記得他死前告訴我,他放在一個有水卻沒水的地方等師兄來取。”
有水又沒水,這不是枯井麼……就在祠堂門口。
王堅跟梅老師耳語了兩句之後,就走了出去,圍著枯井繞了兩圈,四處踢了踢,最後發現有一塊磚頭十分鬆動,他眼睛一亮,蹲下挪開那塊長滿苔蘚的青磚,然後露出裏頭被油布油紙包裹著的東西。
王堅借著依稀的光,打開髒兮兮的包裹,發現裏頭果然是那本手抄的本子,連封皮都和王堅那本《凝神》一模一樣,除了上頭的書名是《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