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揉揉眼睛,一臉為難:“齊阿姨說想送我們去更好的學校。”
又熱情的說:“陳阿姨,去我們住的地方做客,好嗎,我和我哥可想你們啦。”
這是王府井,對麵就是齊彩鈴的服裝店。
陳玉鳳這時已經猜到了,張鬆濤回老家照顧病重的父親,齊彩鈴是把倆娃帶在服裝店裏照顧的。既然她想把孩子送到更好的學校,倒也不錯。
既然已經來了,索性就過去看看,如果從此幾個孩子不在一個學校讀書,將來慢慢也就沒交往了,今天讓幾個孩子好好敘個舊,再道個別吧。
這時陳玉鳳覺得,既然齊彩鈴在張鬆濤父親病重期間,主動承擔照顧孩子的責任,應該把孩子照顧的很不錯才對。
過了馬路,二娃並不從前門進,轉到後門,帶著陳玉鳳娘幾個先到後院裏的倉庫,這倉庫是原來部隊的庫房,沒有暖氣,此時三月,軍區的暖氣還沒停,屋子裏冷的能叫人發抖。
就在庫房的隔壁有間小房子,裏麵床單被套鋪的整齊,櫃子上摞著高高一大摞的書,收拾的幹幹淨淨,但是因為沒暖氣,光線也不好,人一進去就凍的發抖。
“這就是你們住的地方,沒生爐子?”陳玉鳳問。
二娃說:“齊阿姨說庫房要防火,而且男孩火氣大,不用爐子。”
怪不得小男孩滿臉凍瘡,原來是在沒暖氣的房子裏過冬,給凍的。
雖說房子收拾的幹淨整潔,拉開櫃子看衣服,棉衣棉褲啥都有,整體來說齊彩鈴一邊做生意,一邊照顧倆娃,挺不錯的,但孩子滿臉凍瘡不幫忙治,這也不對,陳玉鳳心疼這倆娃,就想好好勸勸齊彩鈴,既然她有心照顧,生意之餘,多操心一下細節,把孩子的臉給治治。
“你齊阿姨呢,在前麵吧,我去找她?”她說。
二娃說:“齊阿姨今天應該去進貨啦,我哥在前麵,咱們去找我哥吧。”
倉庫裏各種衣物堆放的整整齊齊,時不時還有售貨員來後麵取貨,拉貨,看得出來,這段時間齊彩鈴的生意應該很不錯。
大娃主動給齊彩鈴幫忙,就證明目前他們的母子關係也可以。
想到這兒陳玉鳳還挺欣慰的。
不過剛進服裝店的後門,就見大娃拎著一隻蒸氣升騰的大熨鬥,正在燙衣服,孩子身邊站了兩個女人,邊磕瓜子邊在閑聊,聊的主題正是張大娃。
一個胖乎乎的售貨員說:“瞧瞧,他幹的像模像樣的。”
另一個說:“聽說他這是準備打工償還他欠咱們齊老板的錢,然後就回他們軍區去,可不可笑,他拿自己當個大人呢。”
“養不熟的白眼狼,也不知道咱們老板幹嘛費心費力照顧這倆白眼狼,小的那個喜歡看書,齊老板就天天給他買書,一摞一摞的買,大的這個喜歡吃肯德基,齊老板天天給他買肯德基,可他居然藏了一箱子的漢堡,說要帶回軍區去給小朋友吃,齊老板脾氣太好,隻把那箱漢堡倒垃圾桶就完了,要是我,養的孩子這麼吃裏扒外,我非逼著他跪在地上,把那箱漢堡全吃了不可。”胖乎乎的售貨員說。
分明孩子就能聽見,但這倆售貨員一點都不在乎。
畢竟大娃不過八歲,燙衣服還提踮著腳呢,他隻是個孩子而已。
“咦,看看,他又哭了。”一個售貨員說。
胖售貨員一看,頓時笑了起來:“他這段時間第幾回哭了?還真是齊老板說的,沒良心的東西,吃裏扒外,天生反骨,一小屁孩兒,他非要胳膊拗大腿。”
聽前門一響,應該是有人來了,倆售貨員要去前麵,另一個回頭說:“小白眼狼,好好幹,努力幹,等你爸回來,我們會幫齊老板做證的,把你偷藏漢堡,浪費糧食,還悄悄把你弟放出去,讓他亂跑的事好好跟你爸說叨說叨。”
這時胖售貨員正好從大娃身邊經過,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踩了一下電線,熨鬥一番,滾燙的蒸氣燙到大娃的手臂,孩子的手臂頓時一片泛紅。
陳玉鳳再忍不住,上前一把搡:“你眼瞎嗎,沒看見地上有電線,看看孩子的手給你燙成啥樣了?”
胖售貨員脾氣應該挺燥的,給人搡了,回頭看是個生麵孔,立刻一把搡了過來:“你誰啊,搡我幹嘛,有毛病吧。”
陳玉鳳本就火大,一巴掌搧了過去:“你管我是誰,就現在,我要舉報你們店,非法雇傭童工!”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今晚我就不更啦,因為頻繁被舉報,你們知道的,我今天反複修了一天的文。
當然,我不會屈服的,我是越舉報越興奮的那種人,所以等我修完文,就會爆更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