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厲蒼莚知道她難受，隻能柔聲安慰：“我答應你，最長三天，如果三天後我還是沒有帶小寶回來，你就......”
察覺到他要說什麼，俞輕染忙不迭打斷他：“厲蒼莚，我不許你亂說！”
她緊緊圈住他的腰：“你和小寶......必須安全回來，我在家等你們回家，你一定要答應我。”
“好。”
兩人抱著躺在床上一整晚，都徹夜不眠。
淩晨時分，俞輕染早早就起來。一睜開眼，沒看到厲蒼莚，她臉色一變，飛速下床。
“莚！你在哪兒？！莚！”
他走了嗎？
為什麼不等她醒來再走？
“莚！”
俞輕染跑出房間，腳步微亂下樓，慌亂的視線掃過廚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幾乎狂奔下去跑過去，從身後緊緊抱住他。
厲蒼莚轉過身看她：“怎麼了？”
“我以為你走了。”
“不是昨天說好，等你醒來，看著我走嗎？”
厲蒼莚昨天一夜也沒睡，所以很早就醒來給她做了一頓早餐。
他不知道這一去，什麼時候能回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給她做早餐了。
他好不容易才學會做了做早餐。
兩人坐一起吃早餐，誰都沒有說話，像是擔心一說話，就會控製不住情緒。
難舍的感情更是控製不住。
俞輕染站在窗前，目送他離開，眼看著他的車子距離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眼前。
俞輕染眼眶裏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
*
從厲蒼莚踏上這片熟悉的陰暗潮濕之地，他腳步一頓。
已經十四年了。
他原本以為會徹底擺脫這裏，這裏的一切早就落敗，消失在這個世界。
可這個肮髒，早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界的地方，卻依然還存活著。
還存活了那麼多年。
厲蒼莚抬步，熟門熟路地走進去。
走到門口，門口兩個守門人看到厲蒼莚，立刻上前把他團團圍住。
“厲蒼莚，你終於回來了！”
他們手裏拿著槍，槍口正對著厲蒼莚喝道：“快進去，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
厲蒼莚眸色平靜，抬步走了進去。
這裏很大，但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陰暗的地方。
厲蒼莚一走進去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裏麵立刻傳來一陣陣哀嚎痛苦的叫聲。
前麵，一條大道通往前方燈光觸及不到的盡頭，而這條大道的兩邊，是無數間排列整齊的鐵籠子。
鐵籠子上的鐵柱子因陳年舊月，已經鏽跡斑斑，這裏昏暗潮濕，每個鐵籠子裏有無數雙漆黑的眼睛正看著從那緩緩走過的厲蒼莚。
這一層的籠子裏都是年紀五到十三歲左右的孩子，他們一個個黝黑的眼睛在這昏暗地方顯得更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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