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之所以強大,不隻是武力,更是意誌。
張子文身為先天級的最強大之處,就是他的冷然漠然,心無所屬,這是他能在二十歲前晉升先天的最重要一點。可是等到張子文成就先天之後,他就發現他的淡漠心境卻是阻礙他繼續修行進步的桎梏,為此張子文才會有了入世修行一說。
隻是以武當內宗首席大弟子的身份行走天下,張子文恐怕是什麼都感受不到的,所以他成為了其他的張子文。也許是真實的,也許是虛幻的,對張子文來說都隻是心靈磨礪。如果將這一切都看成是一場夢,夢醒了,那個夢中的張子文也就死掉了,武當張子文又有何惋惜。
一個人最強大的本能就是活下去,張子文就算是用人畫魔宮的禁術讓自己成為了另一個人,可在他的心中最深處,依舊是張子文,所以他會受傷,卻永遠不會死,這個世界上想要殺死一個先天級強者,是無比困難的事情。
蒙麵男人對鏡頭說著什麼,然後關上了攝像機。張子文傻傻的看向林子道,發現他正跟洪坤兩人用眼神交流著什麼。
“這……我們應該出去救她。”張子文小心翼翼的說著,這個時候要做決定的應該是林子道,畢竟被捉住的女人是他老婆,而且看起來他也確實要有所行動了。
“看來我們隻有出去了,阿坤,你準備一下。”洪坤沒有說話,隻是低頭檢查著****。
張子文擔心的問:“我們現在出去?如果外麵有人怎麼辦?就坤哥一個人怕是不行吧?要不要……”
張子文走過去拿起放在桌上的AK比劃著。卻半天沒有拉開槍栓。這可不是軍訓,拿槍是要殺人的,林子道笑起來:“怎麼,你也可以開槍殺人?”
“我……總可以做做樣子。”
“你的好意心領了。畢竟是我們公司的事情,還沒有到要外人幫忙的地步。”
林子道揮揮手要張子文不要多事。洪坤走到一麵牆邊,把上麵一幅畫拿下來,在畫麵後麵一個按鈕上按了一下。哢噠哢噠的響聲過後,牆上出現一道暗門。
“從……這裏可以出去?”張子文探頭往裏看,一條蜿蜒的台階一直伸向遠處。
“難道從大門出去?你不怕有人埋伏在門後?”洪坤笑著,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說明他們還是早有準備的。
“可林老板……我背他好了。坤哥還要保護我們呢。”
“哈哈,我為什麼要你背?”林子道笑著在輪椅上摸索著,一隻小巧的****從輪椅暗格裏摸出來。
“因為……”張子文不好意思說他不能走,可令他吃驚的是林子道竟然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林子道在房間裏走了兩圈,完全沒有一點殘疾的樣子?
“你……”
“我不過是喜歡做輪椅而已,可沒有說過我真不能走路。”林子道笑得像個老狐狸。洪坤也笑得像個假老虎。
“你在這裏會安全的。應該不會有人來這裏。”林子道把****放進外衣口袋裏,當先消失在暗道裏。洪坤朝張子文點點頭。也跟著一起走出去。
一個人留在密閉的房間裏,張子文轉了個圈就開始覺得無聊,看看房間一角的滿地碎玻璃,這個地方也未必安全。張子文又撿起地上的AK跟著往暗道裏走去。走了幾步,張子文想一想。還是把AK扔到地上。
一條小路沿著山勢蜿蜒向上,四周叢林樹木遮天蔽日,外麵明媚的陽光根本照不進來。隻是在三路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張子文走在這條小路上,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鳥鳴聲,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另外一個旅遊景點。慢慢走著慢慢欣賞四周景色,張子文倒是很愜意。
混合在不知道躲在那個樹梢上的鳥叫聲裏,偶爾傳來的幾聲槍響似有似無,倒是沒有開始那麼讓人討厭。張子文從路邊一個草堆裏摘了多百花,這裏畢竟是熱帶,就算是普通路邊野花,往往也是很大一朵。
突然從草叢裏伸出一隻手把張子文拽進去,張子文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呼救,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這兩隻手是那麼巨大而且有力,雖然隻是隨意一按,卻無論張子文怎麼用力也無法掙脫。仔細打量一下那雙肌肉如同老樹盤根般隆起的手,張子文幹脆放棄了反抗。
雷烈顯然沒有想到張子文會在這條小路上出現,更沒有想到這小子被自己突然拉進草叢裏竟然還能這麼從容,心裏對這小白臉的看法好了不少。
從昨晚槍聲一開始響起,自己的老板,也就是星空娛樂的二老板林思明就吩咐自己到這條小路來保證大老板的安全。雖然不願意,但既然林思明吩咐,而且想想那裏還有自己的好兄弟洪坤,雷烈還是在小路上蹲守了一晚上。
整整一晚都沒有事情發生,雷烈原本以為今天也不會有情況,卻看見張子文從暗道裏走了出來,更好笑的是,他竟然跟旅遊一樣,還有閑心沾花惹草的。如果不是聽見有人靠近的腳步聲,雷烈根本不想搭理張子文這種笨蛋。
張子文停止掙紮放鬆下來,馬上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開始還以為是前麵離開的洪坤轉頭回來,可再仔細一聽就發現了問題。
這腳步聲淩亂的不止兩個,而且從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來看,一邊走還在一邊搜尋什麼。張子文兩隻手都被雷烈一把抓住,隻能用胳膊肘輕輕捅捅,這次雷烈倒沒有為難他,輕輕的鬆開兩隻鐵鉗般大手。
張子文小心滾個身,趴在雷烈旁邊從草叢縫隙往外看。5個人端著AK慢慢從不遠處走過來。每個人都走的小心。不時檢查路邊的草叢樹林,而且一邊走還一邊不時確認方向,對路邊留下的每點痕跡也要仔細研究。
他們走的不快,但是看的仔細。張子文突然間感到一點擔心。林子道跟洪坤是走在自己前麵,不知道他們遇見這幾個人沒有,會不會……張子文正胡思亂想,雷烈突然朝張子文作了幾個手勢。
還沒有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就看見雷烈趴在地上往後退,然後悄無聲息的從樹林後麵往來人的地方移動。
張子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雷烈那如同一堵牆一樣的身材,在這滿是雜草枯枝的樹林裏。竟然如同一隻小鳥一樣靈巧,雖然就在自己旁邊,可是走路的時候卻沒有一點聲音,相比之下。二十米開外的5個人,走路的聲音卻仿佛在打雷一樣。
高手啊!張子文看著雷烈消失在樹叢後,心裏感歎著。突然明白了雷烈朝自己做的手勢的意思。慢慢往後退,再看看來人手裏AK前麵挺起的槍刺,張子文趕緊學著剛才雷烈的樣子倒著往後退去。可是還沒有退一米。一根枯樹枝折斷的聲音暴露出張子文的位置。
被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從草叢間隙,張子文清楚的看到幾個人都聽見了這邊傳來的聲音,2個人沒有動。另外三個端起AK慢慢朝自己這個地方摸過來。張子文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不要說他們開槍。就算用那寒光閃閃的槍刺,也足以要自己小命了。
張子文突然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帶上那隻AK呢?一邊後悔。張子文一邊加快往後退,這一著急,接連幾根樹枝斷裂的哢嚓聲更接連響起來。靠近過來的3個人對著這個方向大聲用馬來語喊叫著,其中一個還比劃著開槍的模樣。
張子文知道自己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如果對方開槍,那就死定了,如果現在舉手投降,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混過去?
正準備站起身投降,張子文突然看見一個巨大而敏捷的人影出現在留在當地的兩個人背後,兩隻手如同兩把砍刀同時落下,砍在兩人的脖子同時由掌邊爪,扶住兩個瞬間癱軟的身體,然後慢慢放到地上。解決了兩個人,雷烈如同鬼魂般走出樹林,慢慢從後麵靠近前麵的三個槍手。
三個槍手大聲嚷嚷,卻沒有開槍,他們想必也沒有打算見人就殺,其中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已經可以依稀看到趴在地上的張子文了。用馬來語說了幾句,前麵這個人改用英語叫著“out,out”。
張子文沒有辦法,貓著腰裝作要站起來的樣子,眼睛卻緊緊盯著雷烈。就看見雷烈慢慢靠近落在後麵的一個槍手,兩隻手猛然握住他的腦袋,然後反手一擰,這人的腦袋立刻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轉到了身後。
雷烈慢慢把屍體放下來,靠近第二個人。正巧這人突然回頭要說什麼,突然看見雷烈讓他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雷烈已經到了麵前。槍手下意識的用槍指向雷烈,卻被雷烈抓住槍管用力往前一送。
木質AK槍托如同一柄大錘撞在槍手胸前,槍手如同一個被扔出去的紙飛機,在空中滑行的時候,手裏的AK才開始對著天空射擊。
槍聲驚動了最前麵一個槍手,他轉過身朝向雷烈同時,手裏的槍也對準了雷烈。張子文剛才準備站起來,這時看到麵前的人準備轉身朝雷烈開槍,一時間沒有多想,從地上隨手撿起一個石頭就砸了過去。
這塊石頭足有足球大小,拿在手裏還是很沉的。張子文也沒有發力,隻是隨手一拋,石頭劃著弧線砸在槍手屁股上,不過就是帶著槍手趔趄一下。好在這一下讓槍手第一時間沒有機會瞄準,等他再想著瞄準開槍的時候,兩聲清脆的槍響傳了過來。
“怎麼隻有一個洞?我好像聽到兩聲槍響。”洪坤從不遠的一顆樹後轉了出來,手裏兩隻槍口還冒著青煙。張子文心驚膽顫的看著地上槍手額頭冒出的那點鮮血。隨便找個話題說著。
洪坤沒有解釋,隻是把槍插回腋下的槍套裏。雷烈拍拍張子文肩膀。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樹。雖然這不過是雷烈友好的問候似的拍,可是張子文還是感到分量十足。順著手指方向,張子文看到一具屍體掛在一棵樹上,腳卻卡在樹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