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腔調讓張子文不寒而栗,臉上的假笑更增添了陰險。張子文幹脆坐到地上,靠在牆上看著麵前的人。
“請問你是……?”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就是仁泉的叔叔,我叫林思明。”
老頭說話有特點,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旁邊阿拉桑恢複的差不多。突然爬過來一把抱住老頭的大腿。
“總經理。我們……我們沒有下毒啊。這……這二公子他不是食物中毒嗎?你可不要冤枉我們啊!”
老頭皺皺眉頭,繼續陰冷的說:
“我記得你。你是公司的員工。你放心,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跟你無關。我林思明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敢對林家動心思的人。”
阿拉桑看看張子文,再轉向老頭為張子文求情起來。
“你就饒了張子文吧!他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應該不會是他下毒吧!再說您弄清楚真是下毒嗎?”
老頭被阿拉桑糾纏的心煩,小手指動動,旁邊的大個子一腳踢過去,阿拉桑像一隻破布袋一樣在地上滾到走廊另一邊。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主謀,隻要你願意說出是誰在背後指使你這樣做。我絕不會為難你的。我林思明一向說話算話。”
張子文現在恢複不少,揉著脖子,張子文艱難的說:
“我沒有下毒,林老板一定是弄錯了。”
老頭笑出聲來,
“不錯。不錯。挺硬氣的嘛。不過雷烈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了。”
老頭轉身離開的時候對大個子說了一句交給你了。看著像堵牆似的雷烈靠的越來越近,張子文覺得自己恐怕真要倒黴了
星空娛樂的附屬醫院裏,被二老板林思明稱為雷烈的巨人捏著手指慢慢逼近張子文。僅僅隻是指骨間嘎達嘎達的響聲,就足以讓張子文魂飛魄散。這磨盤大的拳頭隻要挨上一下,保證可以骨斷肉開,滿臉桃花燦爛了。
走廊盡頭出現兩個醫生。林思明隻是瞟一眼,兩個人立刻消失在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病房裏。旁邊急診搶救室的窗簾也立刻拉起來。
張子文掙紮著站起來想跑,發現這雷烈站的位置極好,雖然不過是隨意一站,竟然隱隱間封死每一個可以逃跑的方向。這難道就是古龍筆下武林高手的架勢?徒勞的左右移動,卻連一點機會都嗎沒有找到,張子文心裏後悔啊,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跟著阿拉桑一起出去宵夜得了。如果第一拳就到了胃上麵,怕以後都隻能喝牛奶了。
“住手!”
救星總是在最後一刻才出現的。安琪雅如同聖母一樣突然出現在眼前。依然是一身紅的奪目裝扮,不同的是這次全身上下長衣長褲一套中性套裝,在嫵媚外麵又加上了幾分英姿,更增添了誘人心魄的力量。
“你來做什麼?”
光頭林思明踱著拐杖看著安琪雅,旁邊的雷烈一瞬間好像泄氣的皮球,站在那裏雖然還在捏手指,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安琪雅沒有搭理兩人,直接走到張子文麵前。
“剛才阿坤給我電話說了情況。他說這次又是你救了仁泉。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這幾天兩次都幸虧有你,不然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張子文長出一口氣,望著安琪雅那張漂亮而且性感的臉,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眼睛倒是慢慢開始往下移。色心不死啊!
“你有證據證明不是他做的?這幾天就是這人跟仁泉一起,最可疑的就是他了。”
光頭林思明拐杖敲的梆梆響,但是在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安琪雅麵前卻沒有了剛才的氣勢。雷烈現在完全成了一隻紙老虎,忽略不計。安琪雅轉過頭直視著林思明的光頭。她個子高,如果要看林思明的眼睛必須往下看。
“那你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
“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的。沒有阿烈找不出的證據。”
“哈……你就隻會這樣?我剛才聽阿坤說:有幾個大河女孩最有嫌疑。他現在去找她們了,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再說張子文是公司的客人。如果要雷烈動手。不管從道理來看還是對大陸那些人,都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你也有不好交代的事情?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
“你最好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要跟你交代?”
安琪雅毫不退縮迎了上去,光頭林思明提著拐杖往上蹦,努力想跟安琪雅一樣高。安琪雅隻是輕蔑的看了眼,再也不說一句話,坐到一邊的長椅上給自己點根煙。張子文走到躺在一邊的阿拉桑身邊,他還屈著身子抱成一團,但是從他大大睜開的眼睛偷看的架勢,顯然剛才雷烈的一腳並不是很重。
“他是誰?我指踢你的那人。”
“記得我說過有兩個人是老板的得力助手?”
阿拉桑小聲說著:發現雷烈看過來。連忙閉上眼睛裝死。張子文坐到旁邊的長椅上。整個醫院走廊變得異常安靜。直到洪坤出現在門口。
“找到人沒有?”
林思明第一個發問。洪坤連正眼都沒瞧光頭,卻隨意的拍拍雷烈的胳膊。安琪雅扔掉煙頭站起來。洪坤朝著安琪雅搖搖頭。
“人找到了,三個。但是都死了,被人勒死放在草叢裏。但是我問了酒吧裏的人,其中兩個看場子的他都說看見其中一個往二少爺杯子裏加了東西。他們都以為不過是些藥。所以沒有注意。另外有人在他們呆過的包房裏找到了裝藥的瓶子。”
“查出誰是背後的人沒有?”
安琪雅非常有技巧的輕聲問話,恰好能讓走廊裏所有的人都聽見。洪坤搖搖頭。林思明哈哈大笑幾聲,轉身往外麵走。雷烈跟洪坤點點頭道別,也跟了出去。
“真是謝謝你了。我想你們兩個一定也很累了,要不你們先回去吧。過幾天我們一定會好好謝你的。”
安琪雅伸出手要跟張子文告別,其實張子文更希望得到一次吻別,可惜這次卻隻能抓住兩根手指搖一搖就算完事。
張子文第二天中午才睡醒,昨晚發生的事情好像都已經過去。張子文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阿拉桑第一次沒有等在外麵。在酒店大堂隨手翻翻旅遊手冊。張子文自己到酒店最好的一家餐廳點了一桌吃的東西。
滿滿一桌,張子文幾乎把菜單上所有感興趣的東西都點到。從頭盤到冷食直到最後的點心,最後還破天荒的要了一個冰淇淋。這冰淇淋不錯,服務員端上來的時候用打火機點燃了杯邊上的威士忌。就著藍色火焰吃冰淇淋,感覺真奇妙。等到吃完,張子文才覺察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確實對他有影響。以前幾次吃飯。服務員都是拿著賬單要張子文簽字,這次卻連賬單都沒有拿過來。一通不知英語還是馬路語的,張子文也沒有聽懂,隻知道老板說了,以後張子文在酒店吃飯都免費。
早知道免費就再多要一點。張子文打著飽嗝走出酒店,外麵正午的陽光非常刺眼。在高原,又靠近遲到,雖然天氣不是很熱,但是太陽卻非常毒,如果在正午呆在外麵,很容易會被陽光灼傷的。張子文悠閑的在馬路上閑逛一會,發現前天子彈留下的彈孔都已經神奇的不見。
不見就不見,跟我又沒關。張子文走進賭場,準備隨便玩玩,阿拉桑卻蹦了出來。
“阿拉桑!”跟每次見麵一樣,阿拉桑見到張子文就高聲大叫一次,每次都能嚇到張子文。
“怎麼今天晚了?公司還是忙,不準備見我?你說今天我們要做點什麼事?”
阿拉桑一臉壞笑的靠近張子文,左右看看,突然掀開衣服讓張子文看自己的脖子。張子文連忙擺手表示他可對男人身體沒有興趣。阿拉桑得意的堅持讓張子文往裏看。原來圍著阿拉桑脖子一圈都布滿了紫色印跡,每一個都如同草莓一樣的印跡密密麻麻。層層疊疊。
“這是那個歐洲女人留下的。就是……厲害吧。”
張子文豎起拇指鄙視一下,當先往賭場裏走。阿拉桑拉住張子文開心的說:
“今天就不賭了。我們找點新鮮東西玩。”
沙灘車,跟卡通車差不多,不過輪子大點,而且是用電池的。
原來在星空娛樂的每一家酒店,實際上都自帶了很多的休閑項目,其中很多還是對房客免費的。其實要不要錢對張子文都一樣,反正公司請客嘛!
“執照。你有駕駛執照?”
可是在大馬,即使這種休閑用車,也是需要執照的。張子文連國內的駕駛執照都沒有,更不會有那種國際牌照。還是阿拉桑有辦法。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國內的學生證在酒店保安麵前晃了一下。
顯然保安不懂中午。其實就算他懂,也不會真計較,不過都是形式而已。
“ok!這是你在大馬的零時執照,這是車鑰匙。”
拿著車鑰匙往車庫走,張子文有點擔心。
“我還不會開車呢。”
“不會沒關係。我教你。”
阿拉桑拍著胸脯保證。這沙灘車確實很容易開,一腳刹車一腳油門,要加速就隻管把油門踩到底就行。張子文在車庫裏轉了兩個圈,跟著阿拉桑後麵衝到了大街上。
刺激啊。每個男人都有飆車的yu望。雖然不過是輛電動車,可現在張子文卻有點開F1的感覺。一路右腳就沒有離開油門,沙灘車開足馬力往前衝。不久超過一輛“嘟嘟”,然後超過一輛麵包車,再超過幾輛寶馬和奔馳。哦,寶馬奔馳是停在路邊的。
在星空娛樂裏轉了一圈。張子文轉個彎,開始沿著公路往山下駛去。阿拉桑連忙追過來。
“你要到哪裏去?”
“反正閑著沒事,我們遊車河去……哦耶!”
張子文興奮的大喊,路邊行人驚恐的看著這兩個傻B。
第一次體味到駕駛的樂趣,張子文跟阿拉桑兩人沿著公路一路往山下駛去。雖然不過是兩輛休息用的沙灘車,可在兩個人手裏都變成了賽車。順著盤山公路往下。張子文才發現星空娛樂果然是在高原之上。
隨著地勢變低,氣溫也逐漸升高。兩個人沿路走沿路脫衣服,等快到海邊的時候,兩人都隻剩下一條大褲衩。花花綠綠的襯衣解開扣子隨意的掛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