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栆喚? 隨風潛入夜(3 / 3)

一個是與張子文一樣身披黑sè鬥篷的殺手,隻是他並沒有罩上帽子,而是毫不掩飾地將那顆油亮的光頭lù出來,因為是側對著張子文,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不過能看出他的體型十分高大。

另一個不用說自然是被殺手所追殺的獵物了,現在這個獵物正被光頭殺手結結實實地壓在地上,雙手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從後麵拉起來,光頭用腳將他的後背踩住了,使得他不住地掙紮,卻絲毫動彈不得,很明顯,這個獵物跟光頭殺手起碼在身體上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過張子文並沒有將兩人的身體放在心上,他注意的是光頭殺手抓著獵物的雙手的動作,那個光頭殺手居然將獵物的手指頭一根根地掰斷,每斷一根獵物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顯然剛才張子文所聽見的野獸般的叫聲就是他發出來的了。

不過現在張子文還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就是光頭殺手的笑聲。天哪。他居然在笑,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一般,獵物每嘶吼一聲,他也跟著大笑一聲。

不一會兒,獵物的十根手指就全被折斷了,一雙手被光頭緊緊地拽住,手指就像打了霜的白菜葉子,無力地向下垂著,胡luàn抖動,張子文臉上的肌rò動了一下,可是他從來沒有像光頭殺手這樣,他純粹就是在享受,享受這種暴虐帶來的快感。

“瘋子,光頭瘋子。”張子文給光頭下了個定義。

隻是他也知道,做為一個殺手,長時間的處於寂寞、孤獨、黑暗的角落裏,沒有朋友、沒人理解、沒人關心、就算是死了,最多隻是給這個世界多添一個孤魂野鬼,還是一個隻能下地獄的厲鬼,在生活裏扮演這樣一個角sè,如果神經還能保持正常那就真的是奇跡了,看來這個光頭殺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張子文胡luàn想著,再看向空地時,光頭殺手已經將獵物的兩隻斷成一節節的手臂鬆開了,踩在背上的腳也換成踩在膝關節上,反手撈起他的一條tui緊緊抱住,由於光頭殺手是躬身半蹲著的,現在獵物的兩條tui就像劈叉一樣叉開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姿勢不對,而且好象在哪裏聽說過,是在哪裏呢?雖然張子文很少有記不住東西的時候,可是現在他竟然也記不起來了。因為隻有他不願意記的東西才會記不住,而太過瘋狂血腥的東西他一向都是不願意去看去記的。

什麼叫血腥?什麼叫暴虐?什麼叫瘋狂?這個光頭殺手給了張子文一個很好的詮釋。

張子文雖說殺過不少人,可深受華夏傳統教育的張子文都是一擊必殺的,從來不會去折騰獵物。隻是小師叔也曾經說過,張子文少了一絲暴戾的殺氣,也好也不好。

隻見光頭殺手抱住獵物的一條tui扛在肩膀上,臉上享受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換上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突然,“嗷。”的一聲,光頭殺手嘴裏一聲低吼,抱著那條tui的雙臂猛地發力,接著,張子文便聽到了真正的生撕活裂的聲音。

“滴答……滴答……”雨一滴滴的落到張子文微微仰起的臉上。

雨?張子文伸手一抹,待看清手掌上的『液』體後,才在心中苦笑一聲:“還真的是雨,不過……是血雨。”鼻子裏充斥著濃濃地血腥味,頭上的樹葉也在滴滴答答地下著血雨,這算不算是腥風血雨呢?

光頭殺手看著自己滿身的鮮血碎ròu,卻是渾不在意,將已經被血打濕透的鬥篷脫下來在頭上臉上胡luàn擦了幾下,隨手扔到地上,不過看起來似乎沒什麼效果。光頭隨意地看看四周,感覺對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滿意一般,裂嘴一笑,少了些許瘋狂,卻多了幾分玩味。

“嗯?他好象還不是一個徹底瘋狂的人,好象隻有在殺人的時候才會這樣。情緒化的殺手麼?”張子文看到光頭此刻已經清澈見底的湛藍的眼睛,心中暗自揣測,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嘿嘿,有意思。”

忽然,光頭殺手眉頭一皺,身體緩緩轉向張子文所在的方向,一雙淩厲的眼神直shè向張子文。看光頭的樣子就知道他是那種不喜歡被人偷窺的殺手,隻是……他怎麼會看到自己的?不過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多想,因為光頭殺手正一步一步朝張子文藏身的大樹走過來。

就在張子文在去留之間取舍不決時,一個清脆悅耳的音符鑽進他的耳朵,在心頭跳了一下,擾luàn了他的心緒,聲音雖然不算太大,不過卻清晰無比,讓人聽了感覺周圍世界的紛luàn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這個聲音在歡快地跳動。

張子文耳朵微微chou動,光頭殺手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已經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側頭仔細傾聽。

一個短暫的音符響過之後,緊接著又一個音符響起,再一個……還一個,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比一個快,一個比一個富有節奏。漸漸地,一個個音符已經連成了一線,竟然變成一曲美妙的音樂,原來剛才的音符都隻是過mén,現在才是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