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年輕人,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他們的同盟。
哪怕是在朝廷之中,也有人和他們擁有相同的信念。
人群後方,一位風塵仆仆的男子牽著馬,攔住一位路人,問道:“這位老人家,請問,鄭家怎麼走?“
他剛剛從王都趕來,奉鄭國公府的命令,來告訴鄭家在江南的一個旁支家族,
這些日子要老老實實的,不要招惹什麼不該招惹的人,尤其是一個姓林的……
老者問道:“鄭家,哪個鄭家?”
男子道:“懷遠縣最大的鄭家。“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那你來晚了,鄭家已經沒有了…“
男子愣了一下,喃喃道:“沒,沒有了…
王都。
張家,一名中年人難以置信,望著一位滿身塵土的男子,問道:“你說什麼?
宋家,宋家家主看著手裏的一封急信,同樣難以置信。
鄭家,衛家,齊家……
隨著一封封加急的信件,送入王都各大高門,不久之前,還在看黃家和趙家笑話的權貴們,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這兩日,他們陸續收到江南的加急傳書,自家在江南扶植的勢力,被人連根拔除了。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和林秀起了衝突。
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一家是巧合,兩家是巧合,三家四家,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大比前夕,林秀卻莫名其妙的去什麼江南,去就罷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拔除他們好不容易培養的勢力,要說背後沒有什麼人指使,他們是不信的。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林家在江南又沒有產業,和他們沒有利益之爭,他吃飽了撐的,和王都這麼多權貴作對?
很快的,他們就想通了其中緣由。
這件事情,對林秀沒有好處,但對另一個人有。
林秀在江南抄家所得的財產,全部都收歸國庫所有,這幾日,從王都駛向江南的樓船,一艘接著一艘,而江南各縣空出來的官位,也都在第一時間有了安排。
江南一事,林秀和他們都沒有占到便宜,唯獨陛下賺的盆滿缽滿朝廷向來都覬艦江南的利益,這件事情各大家族都很清楚,但還是第一次見他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皇宮,好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夏皇從一開始的驚喜,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他現在開始擔憂一件事情。
那些權貴們不會以為,林秀做的事情,是他在背後授意的吧?
這次真不是……
哪次也不是啊!
可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他是權貴,他也會這麼認為。
哪有那麼多巧合,王都權貴在江南扶植的勢力,一個接一個的去找林秀的麻煩,以他對林秀的了解,事情可能是反過來的。
他這個人,眼裏揉不得沙子,連王都的權貴子弟都不慣著,會慣著江南那些?
林秀做的事情,他很喜歡但這黑鍋,他也得背很快的,朱錦便來稟告,數位朝中重臣求見禦書房內,代表著王都數個權貴家族的重臣們,先是陳述了林秀在江南的作為,然後隱晦的向夏皇表示,是不是應該管管他,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將江南鬧一個天翻地覆。
夏皇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說道:“這件事情,朕也很難辦啊,林秀是我大夏天驕,是你們的人先招惹他的,他在江南的作為,也都是依照律法辦事,朕若指責他,豈不是讓我大夏未來棟梁寒心一番議論之後,夏皇看著他們,說道:“朕可以讓他收手,但你們也回去反思反思,價們的人這些年在江南做了什麼,如果他們還不約束行為,下次再招惹了他,朕也幫不了你們…"
很快的,禦書房的這些談話,便原封不動的傳到了各大權貴的府中。
陛下可以讓林秀收手,但條件是讓他們約束江南那些家族的行為。
這對王都的權貴來說,也不算是條件,算是各退一步。
約束那些江南的家族,隻是一道命令的事情,他們以前隻在乎江南的生意,懶得管他們在江南做了什麼,但現在不管不行了,林秀似乎很喜歡去江南,他現在風頭正盛,萬一哪個不開眼的又招惹了他,反過來會給他們惹下麻煩倘若是別人在江南這麼做,打亂了他們這麼多家的布局,他們很有可能按照派遣強者,悄悄處置了他。
但那是林秀。
誰敢動他,誰能動他?
以薛老國公的性子,殺了他的孫女婿,王都哪個家族都別想好過。
更可怕的是趙靈珺。
林秀是她的丈夫,誰要是讓她變成了寡婦,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沒有人願意得罪一位十九歲的地階上境更別說,他還同樣是扶桑那位天驕的丈夫,他的兩位接室,一位小姨子,也都有天階的資質,他哪怕不靠他自己,隻吃軟飯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