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水歌
-----杜甫
嘉陵江色何所似,石黛碧玉相因依。
正伶日破浪花出,更複春從沙際歸。
巴童蕩漿欹側過,水雞銜魚來去飛。
閬中勝事可斷腸,閬州城南天下稀。
本故事發生杜甫《閬水歌》裏描繪的地方,它是中國四大古城之一,全國5A級旅遊城市,春節的發源地,至於何事可斷腸,又如何天下稀,容我慢慢道來。
這個故事得從兩個人物說起,一個叫雲安,二十多年前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哈佛,畢業之後,進入了世界頂級的會計事務所,從A2一直幹到senier,下一步就是公司合夥人了。
雲安這人長的也不錯,一米八的個頭,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腦袋頂著一個複古油頭的發型,整張臉除了鼻子不太挺,挑不出別的毛病,麵部線條棱角分明,下頜處留著些許胡茬,一身黑色暗紋西裝,沒係領帶,腳下踩著一雙棕色牛津鞋,鞋麵能夠照出人影來。
光聽這些就知道雲安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妥妥的人生贏家,為什麼要從他講起呢?因為一年以後他死了,當我見到遺體的時候,臉上還爬著幾隻蛆蟲。
今天是雲安永生難忘的一天,此刻他正在收拾行李,三個小時後因為一個離譜的項目要飛往巴蜀之地。為什麼說今天永生難忘呢?因為三個小時前徹底辦完離婚手續,前妻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孩子、房子、車子、票子全歸了前妻,最可氣的是這房子以後的房產稅還得他來交,這事兒越想越氣,可他轉頭瞟了一眼,頓時氣焰全消,此刻女兒正蹲在牆角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雲安抬頭看了看窗外,這草坪又該修理了,他到漂亮國最不習慣的就是這草坪,他無數次想把草坪鏟了,然後種上各種蔬菜,可想到了罰款數額,便作罷了。
話說回雲安的項目,是去審計一家非盈利的機構,總部就他隻身前往,當地有團隊配合,金主給的酬金頗高,老板也許諾了大好前程,這事兒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這項目中國分公司的人辦不了嗎?分公司都有團隊介入了,為什麼還要他去?臨行前雲安特意給老同學打了電話,讓同學幫忙搞把手槍。
此刻前妻又在催促了……
故事裏的另一個人物叫李秋民,這個故事就是他講給我聽的,他就一高中學曆,隻身北漂是十年,目前在東郊一家名叫“五維”的文化公司上班,公司布局五大產業---健康、科技、影視、農業、教育。可別被這些唬人的名頭嚇著,整個公司也就14人,老板三人,財務四人,其他的不是副總就是經理,剩下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秋民在窗戶邊抽著煙,一臉愁容,公司的項目是越來越難做了,事實上公司從成立至今就沒有簡單的項目,除了公眾號和官網的搭建。你要問我項目為什麼難做?答案很簡單,沒人、沒錢、沒資源,除了一堆PPT和三五個掮客,一無所有。
此刻除了項目讓他心煩,樓下還站著一個讓他心煩的人,此人與秋民年歲相仿,身高一米七五,體型消瘦,臉上胡子拉碴,還有一塊挺大的疤痕,他那身衣服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垃圾箱翻出來的,不僅舊而且還破。
秋民看了看時間,下午4點58分,他掐滅煙頭轉身回辦公桌收拾東西,五點整準時打卡開溜。秋民原本想偷偷的溜掉,可還是被這邋遢男攔住了。
“回古城,去雲溪……”邋遢男陳懇的說道。
“你又來了,大哥,我要上班,我要賺錢,我要糊口啊,還有幾天就要還花唄、借唄、平安、招商、光大,一堆卡呢,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瀟灑啊!”秋民不耐煩說道,說完就走。
“這個給你!黃金!”邋遢男從兜裏掏出一個金塊兒。
秋民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正方體的金塊兒,約摸有拳頭般大小,走進一看,表麵有著怪異的紋路,一側刻著一個雲字,還是繁體字,旁邊豎著刻著,洪元元年甲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