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眸,念清看向麵前的化妝鏡子,顧清恒一直就站在她不遠的身後,頎長身軀倚著一麵桌,手搭在上麵,一雙眼的目光,耐心地一直專注她。
他還沒換自己的衣服,簡潔的白襯衫領帶也沒係,黑色西褲交疊的雙腿筆直修長,閑適好看。
眸光眷顧,彼此都在關注彼此,念清不止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的目光,很迷人。
顧清恒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上前,和念清說了一聲,好看的大手,撫過她露出的香肩,一直到她白皙的手指,執起,放到他唇邊溫柔地吻了下,才出去接電話。
幫念清化妝的女化妝師,忍不住偷看顧清恒挺拔的身影,俊美的男人,成熟多金,還對自己的小妻子那麼好,看來,豪門裏也有真愛。剛才,顧清恒就一直在房間裏寸步不離地守著人。
電話是侄女顧小夏打過來的,她說服了奶奶,正在過來的路上,小妮子說什麼也要參加叔叔和清姐的婚禮。
顧清恒有事先安排好車和司機給侄女,她可以隨時過來,重點還是要看奶奶知道這事後的反應,以及態度。
高天麗既然批準顧小夏參加顧清恒的婚禮,也就等於默認顧清恒的先斬後奏。
顧小夏在電話裏說,奶奶看了報紙後才知道的,竟然不是很生氣,可能早就心裏有數了,隻是叫她想去就去吧。
老太太,不可能出席顧清恒的婚禮,這事,顧家的長輩一個都不能去,權當後知後覺不知情,就當如了孫兒這個願,不然,真要去阻止或叫停,還不得將人給氣壞。
何況,婚禮這麼盛大,還有記者和媒體在,不能給人看笑話,顧家,丟不起這個麵!
顧清恒和侄女顧小夏,聊完電話,剛掛上,手機,陸續有電話打入……他邀請的朋友,以及,對方家裏的父母長輩
一家不管一家事,即便知道,顧清恒這個婚禮,舉辦得不尋常,新娘竟然不是江晚,而是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女孩,但不會有人多管閑事。
顧清恒派了請帖邀請,他們參加送上禮金和新婚禮物,便就是了。有想法也是心裏的想法,不可能表現出來。
沒請帖的人,今天是無法進場的,顧清恒避免節外生枝,雇了不少保鏢在場外維持秩序,十分嚴謹。
防止,有不速之客搞破壞。
“過濾掉董敏的電話,她打來的一律不必要接。其他人,你可以看著辦。”顧清恒將自己的手機,交給一旁的端午,讓端午先代勞。
董敏目前,應該已經如夢初醒,就算她趕來,他也不會給她順利進場鬧事,外麵的人數,足夠攔住董敏。
唯獨,記者媒體的鏡頭頗多……
顧清恒返回房間,念清已經畫好新娘妝,微卷的長發挽成優雅的發型,一顆顆鑽石,鑲在她的黑發間,美麗閃爍。
她轉過頭,溫柔地笑著看他,婚紗似雪純白無暇,襯托得她越發亭亭玉立,是他顧清恒的新娘,他的妻子。
顧清恒眼角發燙,隻有他知道,他夢寐以求這一天很久很久。
曾經:
顧清恒見過念清披上美麗的婚紗,可是,站在念清身邊的男人,是官少硯,不是他!
念清和官少硯一年前訂婚那天,其實,顧清恒也在場,隻不過沒人知道他來了而已。
他來得很低調,沒上前祝福官少硯,一直在陰暗的一角,目睹所有,整個人都融入黑暗的陰影裏,找不到光明。
直到,滿天絢爛的煙火,顧清恒看到念清,臉上掛著淚珠,她哭了,他知道她並不快樂,他拿出手帕,想上去遞給她,官少硯比他早一步找到她……
他在煙火消逝之際,轉身,離開。
多希望,那時,在她身邊安撫她的男人,是他。
造型師想幫念清戴耳環。
“我來。”顧清恒接過一對鑽石耳環,繞到念清身後,微微傾身,親自為她戴上。
她耳朵最敏感,隻要是她的事,他都不喜歡假手於人。
耳環,項鏈,頭飾,以及手鏈,都是一套高級的鑽石首飾,旁邊,還擺著兩套不一樣的供念清選擇。
念清心裏輕歎,她一個人戴不了那麼多昂貴首飾,現在這套鑽石首飾,她是知道的,當初,跟顧清恒在北城的時候,他當著她麵買的。
她生活窮,沒有存首飾的習慣,他送給她的比奢侈品還要奢侈,對她一向很慷慨。
念清緩緩站起身,顧清恒抱著她纖細的腰身,俊顏低了低:“怎麼這麼矮?”
念清想說是他長得高,她穿平底鞋的時候,在他身邊,一向挺小鳥依人的。
“還沒穿鞋呢。”她稍稍撩高拽地的婚紗裙擺,小小的一雙腳,光著的。
顧清恒頓時皺眉,扶著念清的小手,讓她先坐好,他去將她的高跟鞋拿過來。婚慶公司的人,立刻將新娘子的鞋,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