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您培養有加。”
“骨子裏缺少誌氣，無用之徒再怎麼培養也沒用。”
其秘書猶猶豫豫道：“不過今天新聞發布會確實有些超出我們的預料了，我沒有想到大眾的反彈會這麼厲害。而且這次，我依稀看到一兩家媒體是與天齊曾有密切聯係的那幾家。”
鍾世強起身走到窗戶口，默不吭聲。
沒聽見鍾世強說話，秘書接著道：“當初在與渠道商們談合作的時候，他們突然臨時提議在宣傳之際加上踩天齊陳明妃的方式來製造輿論，借此更快地將許瀟的熱度提上去。我們當時隻以為這些渠道商想借此來討好我們，現在看來，未必沒有天齊在其中動手腳。”
鍾世強開口道：“那麼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秘書小心翼翼提醒道：“至少現在，陳明妃的熱度同樣居高不下。”
窗外的陽光照在鍾世強臉上，其臉色晦暗不明。
“天齊已經沉默夠久的了，可劉以筠根本就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我擔心的是，他們或許會有大動作。很有可能……”
後麵的話秘書沒敢說下去了。
鍾世強盯著遠處的大廈，盯著其上天齊二字。
這座大廈易名易得太快了，快到他措手不及，讓他這樣一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過來的老人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跟不上了新時代。
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從一個不知名的小小工作室，如今成為了一座巍峨的高山。
一山不容二虎本就是常理，更何況如今這座大廈已經遮住了本應該照在他身上的光，這便讓他不得不下狠手。
為這一天，他已經謀劃夠久了。
他能嗅到危機，他的嗅覺要比自己這個年輕的小秘書敏銳百倍。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招手讓秘書走過來，走到自己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王啊，你看看那一座大廈是什麼？”
“是天齊？”
“沒錯，就是天齊。其周圍呢？”
“周圍也是高樓大廈，但是沒有這麼高。”
“沒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天齊成長得太快了，它是一頭渴血的猛獸，它的出現，就是要喝幹周圍所有人的獻血，以此養它一人。可是大家都要活啊，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把自己的血喝光呢？就好比那個最出名的比喻，蛋糕。蛋糕就這麼大，你突然出現要分一口，我們商量商量也可以給你分一口。可是它胃口太大了，一口就吃掉了大半，我們接下來的人怎麼分呢？你現在剛起步就這麼大的胃口，等你再成長一段時間，豈不是整塊蛋糕都要給你吃完了？所以，不止我們想要它死，其他人都想要它死。否則我們的計劃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否則它天齊怎麼會舉步維艱？若是一人想要它死，那麼它還有出路。現在大家都要它死，它就插翅難逃了，這是大勢所趨啊！”
秘書明悟，臉色重回自信。
鍾世強拍了拍秘書的肩膀，“你去準備吧一號的發行吧。”
“好的鍾總。”
鍾世強轉身繼續看著那座大廈，半憂半喜。
盡人事聽天命啊。
他自顧自喃喃道：“今有大廈之將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