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紫衣少年怒喊一聲,揮起手中寶劍,奮力劈向攻擊自己的狗。
但見紫衣少年劍法淩厲,迅如閃電,光芒閃耀。
狗跳躍空中,意欲咬少年脖子,隻見它身法靈活,與修士一樣聰明擅戰,仿佛修行了某種武技,威勢嚇人。
“汪汪汪。”狗哀叫一聲,腦袋中劍,頭皮開裂,鮮血灑空,身體墜落,重重砸在地麵。
紫衣少年趕至狗身邊,一劍刺下,洞穿狗的身體。
狗掙紮一下,氣絕身亡。
“林佳豪,你個瘋子,竟然敢殺死金睛犬,真是不知死活!你等著,回頭找你算賬!”三丈外,一個白袍少年怒喊道。
“欲傷我者,必死!”林佳豪眼裏冒起濃濃的殺死,臉色陰森可怖,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又揮起寶劍,胡亂劈砍狗身。
白袍少年嚇得心驚膽戰,扭身就跑。
少時,林佳豪突然倒在地麵,暈厥過去。
這是林家邨石板道路,許多人遠遠圍觀,見此,紛紛朝林佳豪跑去。
一戶土房紅瓦之內,一位老者,頭戴翠藍色文生巾,身穿翠藍色文生氅,腰係絲絛,厚底竹履鞋。
老者姓林名欣榮,是林家邨林氏家族唯一一個聲名遠播的大夫,也是一個四級煉丹師,還是林氏家族的五管事。
他兩眼微眯,坐在一張紅木床前,三根手指搭在一條白嫩的手腕上把脈。
床榻上躺著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少年合著雙眼,睡眠狀態,仔細看他,麵容清秀,白淨臉膛,頭發散亂,身穿紫色袍,腰係黑絲帶,樸素無華,幹淨整潔。
林欣榮移開手,搖了搖頭,暗道:“奇怪,為何他脈相正常,沒有一絲兒異常,毫無病症,莫非族人傳言有誤。”
他起身離開,挑起簾子,來到屋外,隻見一位婦人迎將過來。婦人頭上挽著墮馬髻,愁眉不展,身上穿著銀白色的女衫,周身走金線掐金邊,上繡三藍色花朵,品藍縐綢中衣,青緞子鑲褲腳,織金色花朵,淡青絲綢汗巾,上繡三藍五福捧壽圖。
“佳豪沒病,無需服藥。”林欣榮見熊千慧囁嚅著嘴,欲言又止,率先說道。
“他叔,可是他這三年以來,一直都……”熊千慧低聲說道,愁容不展,心裏悲傷,張口結舌。
林欣榮跟林佳豪父親是同一輩份。
林佳豪生病三年多,時不時瘋瘋癲癲,神誌不清。這三年來,熊千慧邀請過遠近十裏內所有名醫,沒有一個能為林佳豪醫治。
“我剛剛回家鄉,也早有耳聞佳豪瘋癲之事,卻也未親眼所見,目今摸脈診察,並未察出病情,或許是佳豪裝病吧。”林欣榮想來想去,總覺得外人所說與自己看病結果截然不同。
林欣榮三年前派往大周國王府,為王室效力,今日總算回來了家鄉,他再也不返回宮廷,而是精心為家族貢獻畢生力量和智慧。
“他叔何出此言?佳豪為何要裝瘋賣傻?”熊千慧心下一驚,臉色更加難看。她為兒子犯病澆愁三載,難道被兒子捉弄了麼?
知兒莫如母。熊千慧看著兒子從小長大,哪有分不清楚兒子是真瘋,還是假瘋?
“除此之外,我也無法解釋。”林欣榮緩緩搖頭,一臉疑惑之色。
熊千慧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他叔,你是不是旅途勞累,一時誤診,沒有察……”
“你過慮了,錯不了,他著實沒病,體質比許多少年更好。”林欣榮舉手攔住,語氣肯定,神色嚴肅,沒有一絲兒玩笑,任誰看了都深信不疑。
這三年多,林佳豪著實吃了許多補品丹藥。熊千慧為他治病,花光了家裏值錢的物品,還從他兩個哥哥手裏要了許多錢財。可他還是時不時瘋瘋癲癲,胡言亂語。
之前也有些大夫說他沒病,可見他發瘋時,到處亂跑,到處打鬧,打傷許多族人,打傷許多動物,還破壞一些建築物。左鄰右舍,鄰村外族都受他幹擾。因此,林氏家族也牽連幾件災害。
熊千慧所花錢財也值得。她哪裏知道,林佳豪在短短三年內體質變的強大健康。
“族長那裏……”熊千慧猶豫說道。
“放心,佳豪這病情,我再觀察數日。”林欣榮說道。
送走林欣榮,熊千慧回到床榻旁邊,望著林佳豪發呆,思緒如潮,忐忑不安。
林佳豪睜開眼睛,見母親守在旁邊,直坐起來,問:“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嗯。”熊千慧收回思緒,苦笑道:“孩子,你突發病情,殺死了家族的金睛犬,闖了大禍。”